眼瞅着一座木船搭建的浮桥即将大功告成,此时,树林中的何什长却依旧在往前疾行。
这片树林占地极大,约莫有五六亩的样子,适才,河北军只探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剩下来还有一多半没有涉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何姓头目打算探个究竟。
约莫一百步远的地方,两名身着黑色甲胄的军士皱起眉头,其中一人说道:“这厮马上就要过来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干掉他们啊,难道要让他们示警?”
“也罢!”
军卒学着鸟声,急促地唤了一声,不多会儿,他身边便聚着八名军士。
这十个人是周仓军中最为精锐的探马,他们身手高强,乱军厮杀,以一敌三不再话下。
三言两句将形势解释完毕之后,探马头目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接着,这十个人便各自散开,不多会儿便消失了。
正在林中前行的何姓头目冷不丁打了个寒碜,他环顾四周,仔细倾听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
适才只听鸟声,却不见鸟的踪影,鸟呢?
根据前期探马回禀,此处地方是青州军防御最为薄弱的所在。
除了每隔一个时辰的例行巡逻以及三里开外的一处军寨,这里人迹罕至,适才所见所闻也证实确实如此,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莫名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了。
到底是怎么了?
“嗖!”忽而,一支箭矢疾冲而来,“噗哧”穿透了一名老卒的脖颈。
自始至终,老卒连惨呼的机会都没有。
“敌袭!”何姓头目大声呼喝,然而,不等他喊出第二声,从四面围堵而来的敌人便杀了过来。
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敌人只有青州军!
虽然来者数量不多,可他们的意义却十分重大,这说明青州军并不像哨探所讲述的那样,对这里缺乏掌控力。
一刀逼退了青州军卒,何姓头目脸色铁青:“快,冲出去报信!”
这里距离河岸足够三里远,又有树木阻隔,何姓头目不确定自己刚才的示警声能否传到中军耳中。
若是因为己身的失责,造成大军惨败,何姓头目百死莫辞。
绝望、愤怒之下,河北老卒迸发出了顽强的战力,然而,来犯的敌人数量足足是他们的两倍,而且个个以逸待劳,武艺高强。
这时候莫说逃命了,便是想抽身都是难的很。
身边的同伴接二连三地倒下,没过多久,整个林中便只剩下何姓头目一人。
“降了吧,我家将军最重好汉!”
何姓头目“啐”了一口,道:“老子大意,耽误了大将军大计,已然是罪该万死,怎能毫不知羞,降你青州?废话不说,老子只死不降!”
“既然如此,给他个痛快吧”
青州军卒一拥而上,很快便解决了这顽抗的最后一人。
河北老卒本以为青州军会一对一让他战个痛快,谁知道对方却压根不讲什么仁义。
死不瞑目是何姓头目的真实写照。
李贤一直向军卒灌输这样一个道理,上了战场,绝不能讲什么仁义道德,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对他人评头论足,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高览的前哨与周仓尖兵的初次相遇便以青州军的大获全胜告终,四名河北军卒尽数战死,无一人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