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清脆的鸣金声响起,诺大的战场上,河北军潮水一般退却。(风雨首发)
背矛军本欲痛打落水狗,没想到高览却领着新到的人马竭力拦阻。
新来的援军尚有锐气,一时之间竟与背矛军拼了个旗鼓相当。
煮熟的鸭子哪能飞走了?
胡庸冷笑着,大声疾呼道:“背嵬军已然过了黄河,河北军无处可逃,众将士听令,杀高览者,赏钱五百贯!”
“杀,杀,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胡庸许诺的赏赐,背矛士宛若打了鸡血一般,更显勇猛。
河北军卒跋涉而来,数量又落于下风,若不是高览身先士卒,死战不退,绝难抵挡住青州军的袭击。
这一场厮杀从中午一直到日落,当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消失不见的时候,青州军的攻势终于停歇了。
背矛士终归还是未能杀死高览,身为一军主将,高览周边护卫重重,所有的河北军卒都明白,高绝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别说留下断后的三千兵马,就连率先后撤的逢纪等人也难以逃出生天。
汉末年间,军法严酷,主将若是身亡,随扈的亲卫难逃一死,多重压力之下,高览身边军卒全都豁出了性命。
无路可退,背水一战,河北军迸发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背矛营虽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却也没能彻底击溃高览的兵马。
胡庸火冒三丈,然而,背矛士强渡黄河,斩杀渡口的军卒,这已然去了三分锐气,等到高览奔袭而来,一番苦战之后,背矛士的锐气又削减了三成,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面对悍不畏死的高览,青州军终归还是疲了。
久战无功,天色渐晚,胡庸只得下令鸣金收兵。
趁着夜色,高览奔波十余里,重新与逢纪回合。
在高览的掩护下,逢纪带着兵马退入了平原郡内的一座小城。
城内粮秣不多,军械也少的可怜,短期休整还可以,长期驻守的话显然不堪大用。
高览入城之际引起了一阵久违的欢呼,大家都知道,像高览这等军将实在是太少了,今日要不是他留下来为大家断后,说不定大军早已经溃退了,
暂别之后再相逢,逢纪对高览已经没有任何嫉恨之意,到了这时候,摈弃前嫌,携手共度难关才是要紧事。
青州军、兖州军很有可能尾随而至,如何应对?
连番厮杀,高览浑身酸痛无比,受伤的几处位置更是锥心的痛,然而,他深深明白将为军之胆的道理,如果他在这时候倒下了,对于新败的河北军来说肯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而,自始至终,高览都努力挺直腰杆,他要让麾下军卒看到自己,看到自己还好好的。
好不容易捱到与逢纪见面的那一刻,高览强忍着痛楚,嘴里道:“祭酒,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另寻他处再做图谋吧!”
逢纪叹了口气,道:“云台,还有一个消息没有告诉你,你可知道宋宪也已经过了河水,看守渡口的三百军卒竟皆战死”。
高览吸了口冷气:“吕布终于忍不住了吗?宋宪先在何处”。
“宋宪奸猾,已然蹿到了前方三十里处的宛城内”
大军囤积的粮秣、军械可都在宛城呀,真要是被宋宪偷袭得手,高览麾下的这万余兵马便只能饿着肚子打仗了。
“宋宪可曾破城?”
“探马来报时尚未如此,不过城内守军不多,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