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陆路比起来,船行显然快上了许多。
坐惯了海船的神策军没有任何不适,他们在船上如鱼得水,如履平地,臧霸的开阳军刚开始还有些难熬,可几日下来,他们也习惯了这种船上生活,都是土里刨食的乡民,几年前,他们也曾下过河,下过海,如今,坐上大船,虽然难免颠簸,可却不曾短缺了吃食,这样的日子,在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因而,哪怕再苦再累,军卒们也都生生忍耐了下来。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阳光不算暴烈,船只的甲板上,三五百名军卒排着整齐的队列开始操练。
杀,杀,杀!
休息了一整夜,军卒们体力充沛,船上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只能通过演武操练来宣泄多余的精力。
一早一晚各练一个时辰,中午日头毒辣的时候,李贤也不会强人所难。
适当的训练可以提高军卒的战斗力,可若是训练过量,那只会过犹不及。
几十斤的甲胄穿在身上,原本就炎热无比,真要是大幅度的剧烈运动,中暑的可能性极大。
李贤可不想麾下军卒出现大规模的非战斗减员。
医工营内储备了不少避暑药物,不过,眼下船队还没到进入东海,若是药物消耗过多,十之**会影响李贤下一本的军事行动。
徐盛麾下的神策军早就习惯了一日两练的操演,可臧霸的开阳军却有些难以为继。
吃着同样的伙食,休息同样的时间,神策军可以锻炼两个时辰,不出现任何问题,而开阳军却状况连连。
要么是军卒脱力昏迷,要么便是中暑倒地,这让生性要强的臧霸很是难堪。
南征先锋一职可是臧霸竭力争取来的,他还指望着借此一役立下不菲的功勋呢,可现在,尚未临阵,开阳军便有些拖后腿了,真要是到了战场上,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臧霸恨铁不成钢,他拒绝削减军卒的训练时间,摆出一副誓要炼出精兵的模样。
臧霸有如此斗志,李贤自然喜闻乐见。
只有开阳兵真正强大起来,才能够在战场上为神策军分忧,否则的话,开阳军只会成为大军的累赘。
尚未投奔李贤之前,开阳军在徐州算是难得的精锐,这也一直是臧霸引以为傲的资本,谁曾想,与徐盛的神策军比起来,开阳军竟然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让臧霸情何以堪?
骄傲的人一旦发起狠来,着实可怕的很。
每天一早,臧霸会与军卒一同操演,若是遇到惫赖之人,臧霸毫不留情,往往会痛下狠手。
一来二去,再也没人敢在操练的时候耍心眼。
一味的严苛,只会让军卒心生不满,臧霸手段了得,自然不会引火**。
这一日,开阳军正在日头下玩命苦练。
臧霸背手而立,嘴里道:“兄弟们,刺史李贤正在船上与大家同甘共苦,我知道你们很累,很想休息,可我告诉你们,这时候多流一滴汗,沙场上便可以少滴一滴血,要想活着回家,那就给我好好练,若是练好了,重重有赏!”
有名军校瞧着臧霸兴致极佳,当即壮着胆子问道:“赏啥?”
臧霸大笑:“胡老九,你个杀才,我臧霸吐口唾沫砸根钉,既然要赏,那便不会缺了弟兄们的好处,至于赏什么,自然是钱财了!只要练到神策军那副水准,我在此承诺,回到开阳,每人一百枚大钱!”
“哈哈,多谢臧都尉!”
“谢都尉”
听闻有钱可赏,军卒们神情振奋,当下操演的更为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