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从未见过孙策,只是听人说过他的事迹,那时候,李贤尚在青州,所以她下意识便将孙策当成了爱慕的对象。
可现在,与孙策比起来,李贤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更有胜出的地方。
大乔早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她不确定,孙策是否像李贤这般优秀,她只是明白,今生她已经成了李贤的女人,那么,她便再不能变心,这便是女德。
连日来,李贤展现出的温柔,也深深地触动了大乔,她心中孙策的身影正渐渐淡去,而李贤的形象却越发清晰起来。
呼吸到久违的新鲜空气,李贤心情极佳,他向大乔笑道:“马车里闷热,可要到马背上凉快凉快?”
大乔显得颇为意动,却又有些犹豫,“你大病初愈,还需要静养”。
“我现在好的很,天天闷在床上静养只会把我憋坏,来,到我的马上来”
大乔摇头:“这于礼不和”。
“怕什么,有我在这里,谁敢胡言乱语?”
“那也不行,女人就应该深居浅出,不应该抛头露面”
李贤知道大乔倔强的很,当下却也不强求,只是说道:“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明白吗?”
大乔微微颌首,不再言语。
这时,前军突然受阻,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报,使君,前方发现一家三口,他们病倒在路中央,不知该如何处置?”
“让医工营好生医治,然后再给他们一些吃的,不可为难”
“喏!”
马车中的大乔听到了李贤军令,她觉得很是欣慰,还好,李贤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屠夫,救人,总归没有救错!
小小的插曲过后,大军继续前行。
半个时辰之后,军卒再度前来回禀:“使君,刚才救下的乡人想要当面致谢,见,还是不见?”
李贤稍一琢磨,觉得见见也无妨,“将他们带过来吧”。
“喏!”
须臾,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脸男子便出现在李贤身旁。
“草民多谢使君救命之恩”
男子口音极重,李贤听了半晌才分辨出来。
“嗯,你们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回使君,我们一家三口本想回乡探亲,谁曾想半路遭了匪,行李、钱财都被劫掠一空,若不是使君大发善心,我们连口吃的都没有”
“喔?这贼子着实可恨,如果被我遇到了,一定为你们讨个公道”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男子千恩万谢。
此时,男子身旁的妇人却也拜倒在地。
由高处望去,李贤正好看到妇人胸前的那一片丘壑。
白嫩嫩的,看上去很是可观。
生病的这些时日,李贤一直在养精蓄锐,如今陡然见到这等情景,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好了,都起来吧”
天气炎热,妇人穿的衣物原本就不多,兴许是出汗的缘故,一身衣服更是紧紧地贴到了她的身上,使其显得身姿动人。
李贤几乎是强忍着才将自己的目光从妇人身上挪开。
男子身上背了个包裹,看模样是刚才新得的米粮,他眉角俱带喜色,“使君活命之恩,小人便是做牛做马也难以偿还”
妇人身旁的小姑娘怯怯地望着李贤,欲语还休。
李贤笑道:“好了,不用多礼,你们回乡去吧,这一次路上应该没有贼寇了”。
“使君军威显赫,真是百姓之福”
李贤笑而不言,打马前行。
男子一家三口站起身来,弯腰侯在一旁,模样谦恭无比。
此时,李贤距离男子不过四步远的地方。
忽而,马车中的大乔尖叫出声:“小心!”
李贤大骇,他急忙伏马疾行。
“噗”,却是一柄飞刀从李贤的头顶疾冲而过。
“刺客,有刺客!”相梁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然而,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适才救下的一家三口竟然是刺客。
男子一击不中,当即一纵而起,大有将李贤擒落下面的态势,他身旁的妙龄女子从袖间摸出一般短刃,却是第一时间刺到了李贤的坐骑身上。
脖颈受到袭击,坐骑血溅三尺,寸步难行。
只是眨眼间,李贤便落到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李贤咬紧舌尖,强打起精神,他抽刀在手,“铿”,挡住了男子进击。
“哼,李贤,受死!”
李贤高度紧张,他知道,这时候只要有半点大意,说不定便会为贼人所杀。
不,绝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李贤不甘心,他深吁口气,将手中的长刀挥舞的密不透风。
如果坐骑健康,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李贤便可逃出生天,然而,这处必杀局,刺客早已经参演了无数次,哪能让李贤轻易脱身?
“系屡屡”,坐骑受创倒毙,李贤一个踉跄跌落下马。
如果不是提前有所防备,只是这一下,李贤便要吃上一个大亏。
妙龄女子本想上前围攻李贤,却被冲下马车的大乔拦了下来:“贱人,找死!”
女子一刀刺出,划到了大乔的手臂上。
血花飞溅,李贤目眦欲裂:“大乔!”
这时候,相梁等人终于拍马赶到。
“风紧、撤乎!”两名刺客知道已经事情败露,已经无法得手,他们当机立断,打算从容退却。
然而,相梁怎会让贼人来去自如?
让贼人混到李贤身前,伤了大乔,这对相梁来说已经很是失职了,真要是再让贼人遁逃而出,那相梁还有何面目面对李贤?
“拦下他们!”
无需吩咐,这时候,四下里围堵而来的军卒便已经与贼人交上了手。
贼人武艺高强,然而,李贤的亲卫都是精锐老卒。
一对一,刺客可能大占上风,然而,军阵相敌,却是青州老卒大占上风。
没过多久,两名刺客便被尽数擒下。
李贤顾不得审问,他急忙将大乔的伤口包扎起来,嘴里道:“你怎么这么傻!”
大乔干笑道:“我的命不值钱,你活着,比我活着要重要的多”。
“放屁,命都是无价的,你若是死了,让我情何以堪?”
“你不是还有几房妻妾吗?我走了,还有她们陪你”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
李贤重重颌首:“不一样”。
大乔笑了下,然后便昏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