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末将不敢”
“那便退下吧”
“喏!”
“马远,你留下”
“喏”
“城外李贤虎视眈眈,王薄虽然莽撞,却忠勇可嘉,刚才他出言冲撞了你,你莫要记挂在心上”
“主公放心,都是为了公事,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那便好,你觉得李贤到底想做什么?”
“主公在广陵城聚集重兵,又严禁人员出入,就算城内有人意图勾连李贤,却也找不到机会,李贤穴攻,只不过是试探之举罢了”
笮融吸了口气,“你是说李贤想借此试探城内的防备?”
“不错,李贤素来狡诈,一旦被他使出深浅,接下来,广陵就要面临真正的苦战了”
“哼,我严守不出,谅他也无计可施”
“主公英明,只要我部人马拒不出城,李贤必定无计可施”
“虽说如此,可穴攻一事还是不容小觑,我再给你一千兵马,负责城内巡视事宜”
“喏”
做好两手准备之后,笮融才觉得高枕无忧。
广陵城外,青州军一直在挖掘地道。
有的地方土质疏松,挖掘了一半便坍塌了,好在挖掘人员早有防备,这才没有遇到伤亡。
挖掘地道的矿工都是李贤从徐州带来的老手,几个月之前,他们都是在矿上采矿的乡民,后来,是李贤重金将他们礼聘而来。
穴攻大城,对于矿工们来说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广陵城临济河道,地下水极为丰富。
挖掘地道,选址很重要。
几十路人马同时挖掘,最后只选出了六条地道。
深入底下两丈的军卒宛若蚂蚁一般,周而复始地工作着。
有人负责挖掘,有人负责运土,有人负责固定通道。
每一条地道中,都有数百人在工作着。
这是李贤第一次督导“穴攻”,能否成功他也心中没谱。
城内,守军高度紧张,他们通过瓷瓮来辨别地道的方向,第一日,毫无察觉,第二日,城东、城北同时出现巨大的声响。
笮融闻听之后不敢大意,他派出两千兵马严加防备。
第三日,十具硕大的棺材进入地道。
地道中,只有负责点燃引信的人员,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主公,准备好了”
李贤深吸一口大气,道:“成败在此一举,点火吧”。
“点火!”
徐盛一声令下,地道中的军卒便点燃了引信。
“嗤嗤嗤”,火光飞溅,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靠近城池的兵马都已经按照李贤的吩咐,用布条堵住了耳朵。
时间在这一刻过的格外缓慢,李贤不知道火药是否有效。
万一炸不塌城墙的话,这几日的幸苦岂不是白费了?
徐盛也揪起了心弦,火药的威力他闻所未闻,一切只是按照李贤的吩咐在进行,能否成功,他更是一点谱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
尘烟腾空而起,大片大片的城砖四处飞溅。
大地仿佛颤抖起来,广陵城的北城陡然凸起,接着,轰然垮塌。
城上,几百名广陵守军被震的头晕眼花,有几十个倒霉鬼当场被城砖砸死。
活的守军惊惶失措,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城墙会突然塌陷?难道说,李贤会妖法?
人们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是充满惶恐,广陵守军自然也不例外。
城守府,笮融正在饮酒,陡然间,城北传来巨大的声响,他手中的酒杯跌落到底。
“来人呐,城北发生了什么事情?”
军卒茫然不解:“小人不知”。
“备马,去北城”
“喏”
笮融往北城赶去的时候,李贤“哈哈”大笑,“儿郎们,杀进城去!”
适才那番爆炸,东面的城墙没有垮塌,只有城北垮塌了一丈左右的豁口。
虽然只是一丈,不过,这对于李贤的青州军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青州军觉得很不真实,那么高大厚实的城墙,说塌也就塌了!
这等手段,绝非人力可为,难道说,李贤李使君真的是天上星君下凡?否则的话,这等雷霆手段为何由他施出?
徐盛第一个缓过神来,他咧起嘴角,笑道:“神策军,冲锋!”
“冲锋!”
神策军卒扛着木板,快速往广陵城推进。
变故突然,城北的守军在爆炸的波及下已经完全慌了手脚,根本没有人作出行之有效的反制措施。
神策军卒用木板垫在护城河上,很快便冲到了豁口处。
此时,城墙上下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活的广陵军卒惊惧不已,完全忘记了反抗,他们呆呆地看着疾冲而来的神策军,没有任何举措。
王薄闻讯赶来的时候,神策军已经有几十人冲入城中。
“哎呀呀,贼子,受死!”王薄试图堵住豁口,他率领兵马亡命狂奔。
徐盛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战意,这等坚城,李贤说破也就破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跟着李贤越久,徐盛对李贤越是钦佩。
此时,王薄虽然状似凶狠,可徐盛却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困兽犹斗罢了,短兵交接,青州军天下无敌!
“铿铿铿”,只是几十个回合,徐盛便将王薄斩落马下。
越来越多的神策军涌入缺口,他们在各自军将的统领下组成一个又一个方阵。
徐盛打马立在最前端,无论来的是谁,他都是一击必杀。
守军为之胆寒,无人敢上前一战。
之前发生的事情太过震撼,谁也想不到好端端的城墙说塌就塌了,半点预兆都没有。
城墙对于守军来说便是一道心里屏障,现在,城墙无故坍塌,城内守军压根没有缓过神来。
到底是神力?还是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