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再劝了”
“诺!”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黄祖翘首以待是时间里,枞阳附近的河道上,三方水军之间的乱战终于告一段落。
除却侥幸逃生的十余艘战船之外,荆州军战船要么战败被俘,要么沉入江底。
毫无疑问,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把持江水运输的将不再是荆州军,而是孙策的江东军以及李贤的广陵水军!
大胜过后,甘宁意犹未尽,他派出兵马将战果报于李典知晓。
三番兵马汇合之后,按照李贤的吩咐,李典加封广陵骑都尉一职,统领四方兵马救援江东。
如果黄祖得知江边的战果,他一定派出所有兵马,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刘备、关羽豁出了性命,终于艰难相会。
黄祖见罢,叹了口气,只得派出精锐。
江东军锐气尽失,一番厮杀之后,双方鸣金收兵。
此役过后,关羽安然无恙,刘备折损了半数兵马,补充兵马之前,他是绝对不会上阵的;最后时刻,荆州军精锐尽出,只可惜,荆州无大将,所以黄祖并未取得太过显赫的战果。
如果只从伤亡数字上看,荆州军的损失与江东军的损失相差不大,只是,江东军达成了战略目的,顺利焚烧了荆州军存储已久的粮秣,而荆州军则一无所获。
李典率军抵达的时候,江东军伤兵满营,医士、药物不敷使用。
孙策也就罢了,听说徐州来援,他总算摆出一副笑脸,可其余将领却没有好脸色,他们认为是徐州兵马姗姗来迟,所以才造成了大军伤亡惨重的情况,否则的话,仅凭荆州军的战力是绝难抵抗徐州军与江东军联手的。
寒暄过后,李典单刀直入,嘴里道:“适才在来的路上,我看到贵军伤卒极多,可要我军中医士相助?”
孙策颇为意动,李贤军中设有专门的医工营,这一点,孙策早有耳闻。
眼下,李典愿意出手相援,孙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如此,倒要多谢李将军了”。
“孙使君不必客气,适才我已经得了准信,荆州水军败了,倘若黄祖坐守困城,无疑于引颈待戮”
孙策又惊又喜,他惊的是李典接到捷报的消息比他还快,喜的却是黄祖孤立无援。
没有水军运送粮秣,黄祖进退维谷,接下来,孙策成功为父报仇的可能性极大。
之前的怨言一扫而空,孙策由衷感谢道:“幸得李使君出手相援,否则的话,仅凭我江东军,怕是奈何不得黄祖”。
“使君客气了,力破沧口大营,焚烧荆州粮秣,这可是大胜”
孙策笑道:“黄盖已经跟我说了,若不是陈到、朱桓,他不可能胜得如此轻松”。
气氛渐渐友好起来,李典展示了善意,而孙策也收敛了怨气,双方彼此需要,因而,很快便摒弃前嫌,共商破敌之策。
“黄祖龟缩城内,闭门不出,我该如何是好?”
问话的是孙策,有了李典的援军,他收拾黄祖有了底气。
黄盖浑身受创十余处,此时包扎的像个粽子,不过,他还是笑道:“围三阙一,黄祖胆小怕死,一定会出城逃命”。
孙策不解:“公覆为何如此肯定?”
“我已在沧口得知详情,枞阳城内粮秣不多,只够大军五日之用”
孙策大喜:“也即是说,五日过后,黄祖便会面临无粮可用的境地?”
“不错”
“哈,真是天助我也,诸位,公覆所言你们已经听到了,不知道你们又什么想法?”
董袭侥幸未死,环顾四周,嘴里道:“既然荆州粮秣无多,我们只要防其狗急跳墙即可”。
“不错,我方兵马伤损严重,必须加以休整”
江东军如果想要好生休整,必须得到徐州军的大力支持,否则的话,孙策拿什么来防范荆州军?
孙策看了李典一眼,嘴里道:“不知三位将军意下如何?”
于禁眼观鼻鼻观心,臧霸板着脸不发一言,唯有李典笑道:“歼灭黄祖,责无旁贷,愿为使君分忧”。
孙策大喜过望,他可是听说了,徐州兵马足有两万八千人。
“如此,那便多谢了”
“使君且莫大意,我听说,黄祖还有两万兵马尚在外头,我等务必小心谨慎,莫要阴沟里翻船”
孙策笑道:“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李典又道:“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策很是好奇:“快快道来!”
“黄祖待在枞阳,一定不会轻举妄动,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会让麾下兵马来援,那时候,我们只要围住黄祖,击溃他的援军,便可以大获全胜”
孙策眼睛一亮,他笑道:“哈哈,真是妙计,就这么定了!”
帐内诸人商议妥当之后,各行其是,每个人都忙碌起来。
徐州军做出一副佯攻的样子,而江东军忙着休养生息。
枞阳城,黄祖气色极差,他没想到徐州的援军竟然来了。
荆州军在庐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可自始至终都不见徐州来援,原本黄祖还以为李贤打算袖手旁观,正打算窃喜的时候,没曾想,徐州还是来了援军。
悄悄出城打探的军卒已经回报,城外有两万多名徐州军,以城内荆州军的实力,突围很不乐观,除非黄祖狠下心来,抛弃所有的辎重、伤卒,轻装上阵,否则的话,绝难逃过徐州军的追杀。
三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水军依旧杳无音讯,不知为何,黄祖突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水军还没有传来消息吗?”
“没有,倒是张将军他们来了回信”
黄祖心神不定:“他说了什么?”
“两地相距数百地,即便他星夜赶路,也得在三日之外才能赶到”
“三日”,黄祖喃喃自语,须臾,他痛下决心,道:“那我便守上三日”。
“将主,城内粮秣不多了”
“还够几日所用?”
“若是省吃俭用,尚够七日所用”
黄祖吸了口冷气,他没想到形势竟然如此严峻,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呀。
自从沧口粮秣被烧之后,大好棋局毁于一旦,到现在,荆州军竟然连足够的粮秣都没有。
现在,黄祖坚持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水军身上。
陆路南行,只有水军才可以带来充足的补给
倘若没有补给,荆州军只有退军这一条路了。
好不容易取得如此战果,黄祖很不甘心,他不想轻易放弃。
只是,形势如此,黄祖又能怎样?
“该死的李贤,若能逃过此劫,我一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除了谩骂诅咒,黄祖压根奈何不得李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