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试图借力打力,用天子刘协的名义来对付李贤,谁曾想,刘协早已得了李贤的吩咐,郭家一无所获。(风雨首发)
为了拖延时间,郭家开始收集粮秣、运输药草,摆出一副言出必践的模样。
自打一开始,郭家就做了两手准备,如果软的不行,他们便要来硬的!
李贤手握军权,不到万不得已,郭家不愿铤而走险。
与此同时,在郭家的煽动、组织下,渐渐有乡民百姓前往府衙为郭敬“声冤”,不问可知,这定然是郭家想出的主意。
郭正试图将郭敬塑造成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为其声冤的乡民虽然没有作出任何多余的举措,可是,他们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太史慈的愤怒。
如今天子势微,民心思变,若是麾下乡民聚众谋反,传扬出去,对天子、对李贤都将是一个抹之不去的污点。
想想看,天子刘协初至青州便冒出这等事情,天下人会怎么看?
胡庸摩拳擦掌,叫嚣着要给郭家一个厉害瞧瞧,谁知李贤却稳坐钓鱼台。
这一日,南匈奴单于于夫罗接到细作急报。
“唔,平原郡怎么了?”
“大汉天子已至平原,郭家愿意以做内应,擒住天子!”
于夫罗来了兴致,“喔,竟有此事?”
说罢,于夫罗展开信件仔细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平原城,李贤正在跟太史慈说起郭敬。
“那一日郭挥想带走郭敬,但郭敬硬赖着不走,郭敬还说,除非他爹和他爷爷答应他纳“妾”,他才愿意回去,不然他就不回去了”
太史慈嗤笑一声:“这厮倒是个情种”。
李贤摇头说道:“只可惜却生在一个衣冠禽兽之家”。
太史慈深以为然,与匈奴勾结,这便是汉贼,人人得而诛之!
数日之后,郭家大院。
“太爷,咱们的密信已经到了于夫罗手中,大公子也见到了天子,只是……”许是消息太过匪夷所思,在老家主面前向来直言敢道的老管家竟然破天荒迟疑了起来。
“只是什么?”郭胜仿佛漫不经心的盯了管家一眼。
管家骇了一跳,“只是天子不愿揽下此事,而且,而且大公子试过口风,竟然是敬公子不肯回家”。
“这个孽畜!他自己不愿回来,为什么不把他绑回来?”狠狠的掷出手中的茶碗,郭胜咆哮出声。
“大公子是想把敬公子绑回来的,可那里是府衙呀……”
眼中精光一闪,郭胜不确定的问“于夫罗怎么说?”
“单于很有兴趣”
“哼,贼子”
管家点了头,旋即低声说道“太爷,三爷不见了”。
“什么?他不见了?消息传出去没有?”郭胜一惊而起,这时候,老三不见了,依他莽撞的性子,肯定是去闹事了。
焦躁的在房内踱了几步,郭胜连声吩咐“封锁一切消息,假若外头问起,就说三爷在房内苦修武艺,给我备马,我要去杜家!”
管家知道,太爷跟杜家的族长自幼便交好,只是年长之后两家就从未走动过,算起来也有三十多年了,众人都以为两家出了间隙,但现在看起来,只怕郭、杜两家行的是暗渡陈仓的计策。
当年夜里,平原城的县衙附近出现了数十名面目凶狠的汉子。
为首一人青布缠面,嘴里低声叫道“弟兄们,只要做成了这票买卖,我郭家绝对亏不了你们!”
“三公子哪里话,不就是救个人嘛,咱泰山十三鹰可是威震泰山的高手,别说只是救人,你就是让咱们去把皇帝的脑袋割了,这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说话这人尖嘴猴腮,看上去就非善类。
郭家老三嘿然一笑,“我听说点子扎手,兄弟们可要多加小心了!待会儿得了信号,咱们便冲进去,掳了人就走,莫要伤了他人。”
“三公子,怎么这几年过去,你的胆子倒是小了起来,真是忒地嗦……”
“就是,小小的一个县衙就把三公子你唬成这样,当年你州府之中夜取官印的胆子呢?”
郭老三暗呸一声,心道,你们个个都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没爹没娘,倒是轻快,可老子还有一百多口家人呐。
事到临头,郭老三的心头蓦地一紧,想到家人,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娘的,弟兄们,进去!”几声鸟鸣响起,郭老三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咬牙尖,飞快的叫道。
呼呼呼,郭老三一行人轻巧的跨过院墙,不多久,他们便循着情报摸到了郭敬所在的小院外头。
“三公子,怎么一个护卫都没有,你的消息没错吧?”一个强盗不确定的问。
“就是,太安静了,我怎么有点糁得慌”
“噤声!娘的,刚才你们都说老子胆小,现在进了院儿,怎么你们的卵子也小了起来”话虽然这样说,但郭老三也开始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了。
仔细的看了看院门,又打量了四周的环境,郭老三似是在安慰别人,却又更像是在劝说自己“没错的,就是这儿,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才从一个仆役哪里买来了这儿的消息!”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了几分心思。
按照往日的习惯,这些强盗在院门外留下了两个放哨的,接着其余的十多个人便都涌进了小院。
想象中戒备森严的景象并没有出现,泰山十三鹰刚要出声,却听郭老三兴奋的说道“看,那就是我侄子”。
刚才在外头还没听到屋里的动静,但此刻进了院子,众人才见到窗台上的那一抹亮光,隔着屏风,似乎还有个硕大肥胖的身影……
“使君,成了,算上墙外的,一共二十三名匪人,要动手吗?”胡庸兴奋的挥了挥手中的钢刀。
“等不及了?那就动手吧!”李贤淡淡的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整个府衙就被一片火光笼罩起来。
当当当的铜锣声传出了老远,一队队手拿火把的士卒、衙役把县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稻草?!糟了,郭老三,狗娘样的,我们上当了!”还没见到火光的时候,一个强人就悲愤的发现,他们辛苦努力了一晚上,竟然才找到一个硕大的稻草人!
其实不需要那人提醒,郭老三也看见了,千分之一秒后,他就怒吼道“还愣着干啥?赶紧冲出去呀!”
“外头的兄弟连信号都没发出来,咱们怕是栽了!”
“臭嘴,咱十三鹰飞来飞出,谁能拦得住?”
“入他姥姥的,弓弩!”十三鹰中的老大被黑夜中飞来的一支弩箭射穿了右臂,咬着牙刚要继续往前冲,他才发现,整片天都亮了!
“官府缉拿要犯,闲杂人等切莫出门”嗓门特大的衙役手提铜锣,走街串巷的吆喝起来。
郭家老二郭挥望了望县衙的方向,嘴里不确定的问“是县衙吗?”
“回老爷话,是那里”
一瞬间,郭挥觉得天旋地转,“老三!可千万不要是你呀!”
一夜喧闹,翌日一早,杜家家主便去拜访李贤。
只见府院内外杀气士卒,院外立着四个持枪荷甲的白衣汉子,院内高墙耸立,疑惑的往前踱了几步,杜家家主杜微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杜县尉,昨夜里,一伙强人强闯县衙,妄图劫掳囚犯”说到这里,李贤意犹未尽的停顿了一下。
杜微脚步一停,虽然不知道李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沉声问道“噢?有这等事,县衙死伤如何?强人有没有跑掉?”
悠闲的摆了摆手,李贤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面上云淡风轻的说道“一共二十三名强人,一个都没有走脱”。
“喔?”
“其中有一位据说是郭家的三公子,杜县尉,你可以进屋见一见”
杜微青肿的眼皮狠狠的跳了几下,幸亏来这儿之前,李家的那位给自己提了个醒儿,要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就露出马脚让这黄口小儿看了笑话。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昨夜郭家老三一夜未归,杜微、郭胜便料定出事了。
有心当机立断,趁乱滋事,可是,没有匈奴铁骑,仅靠杜家、郭家两家人马,如何成事?
思来想去,郭胜决定再忍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