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徐州长大的吴丘见状之后更生感慨:“这才几个月,原本荒无人烟的地界竟然就变成了一等的良田,使君真乃神人也。”
吴丘原本只是一个渔民,机缘巧合之下捕捉了曹军奸细,后来为李贤赏识,得以进入军中。
自此以后,吴丘便青云直上。
之前,与西凉军的激战中,吴丘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对麾下的褒扬,李贤报之一笑,在下邳不过三里远的地方,一群工匠正忙着建立祠堂。
祠堂后头是一排排的坟墓,墓里埋着的俱是战死沙场的徐州军汉。
墓前有碑,碑上篆刻着军士的生平事迹。
先有墓志铭,后有供人祭拜的祠堂,这可是士绅权贵才有的待遇,然而李贤麾下,只要用心杀敌,等闲军士便可以享受到了。
谁人不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普通的军汉虽然没有太多家国的念头,然而李贤这般敬重死者的作为无疑极大地收买了人心。
活着,有前所未见的俸禄待遇,若是奋勇杀敌,甚至还可以娶妻生子,死了,有碑有墓,跟着这样的使君作战,谁人不效死?
从高句丽、东瀛各地搜刮来的夷女多数都分配给了军汉,虽说言语不通,但这些夷人婆娘吃苦耐劳,倒是农作的上佳人选,而且,床榻之间更是任君采撷。
为了保持军卒们的战斗力,李贤把麾下的军汉们尽数遣到了城外驻扎,训练更是一日不曾懈怠。
不过,一张一弛才是长久之道,为了振奋军心,李贤准许军卒每隔七日回家休息一日。
如今,军卒七日一休已成惯例。
徐州、青州欣欣向荣,可是,豫州却乱了起来。
黄巾再起,百姓只能四处逃难。
李贤在与幕僚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广招流民。
在东汉年间,官府对流民一直视如猛虎,只因为流民不但不事生产,而且徒耗口粮,一旦米粮不济,走投无路的流民极容易滋事生非。
剿灭黄巾的精锐已经到了路上,可是,黄巾造成的伤害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平息的。
天灾**,百姓自然活不下去。
流民多了,官府却不敢开仓放粮,恶性循环之下,越来越多活不下去的百姓走上了谋反之路。
在这种情况下,李贤竟然广募流民,无疑胆大妄为之极。
要知道,李贤虽然在徐州开垦了大量的荒地,然而,百姓、军卒所用的粮食依旧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旦有大量流民涌入,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幸好,李贤一直采用粮秣代税的政策,因而,麾下积攒的粮秣极多,而且,凭借卤盐生财等手段,养活流民倒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李贤在城外转悠了半个时辰,正打算打道回府,忽而,一骑快马狂奔而来。
李贤眉头皱起,他看得明白,来人是负责消息传递的小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报,青州快马来报,近日一伙流寇蹿入境内,打家劫舍,掳人钱财,很是嚣张,郡兵多次围剿,可流寇却凭借快马数次逃脱,请使君示下!”
李贤略一沉吟便问道:“可探清贼人藏身何处?又有多少人马?”
“贼人一人双马,居无定处,为防官军围剿,他们驻扎之处总是在道路四通八达便于纵马奔驰的地方,至于贼人的数目,许是在五百人上下”
李贤知道,贼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可能仅仅是冰山一角,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流寇潜藏在一处伺机以待。
要知道,贼人能够一马双骑,这便说明他们身家颇厚,身后有所仰仗,要不然,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李贤别无选择,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冷峻的笑意:“持此军牌传我军令,着赵云骑营即刻开拨,北上剿匪。”
军牌是李贤军中类似与虎符的物品,持之如若李贤亲临。
因而,李贤一直控制着军牌的数量,目前为止,仅有三块而已。
流寇有了马也就升级成了马匪,对付马匪自然要骑卒出场。
留在青州的太史慈麾下虽然有两万兵马,可其中多数为步卒,只有太史慈麾下有两百名亲卫骑军。
之前,为了厘清匪患,太史慈早已经派出了亲卫,然而,流寇却狡猾如狐,他们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待上一个时辰,便是睡觉的时候都不曾懈怠。
太史慈虽然用兵老道,可遇上飘忽如风的马匪却完全没了脾气。
若不然,以太史慈的脾气不到紧要关头他是不会松口求援的。
没有多余的出征仪式,赵云的骑卒便出征了。
大战西凉铁骑,赵云麾下骑卒人人有功。
李贤特意将赏赐提前发放,因而,军卒俱是士气高涨。
不过,赵云这一走,李贤身边的人马又少了两千人。
臧霸的开阳军可以算作强军,有了西凉军奔袭而来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李贤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开阳军再走了。
反正江东无战事,就算有,凭借李典、于禁、甘宁的能耐也足以应付。
剿灭西凉军后,李贤手中多了七千匹战马,马匹倒是宽裕,可是,能够纵马厮杀的好汉子却实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