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瞬息万变,一刻钟之前,冀州军手段尽出,士气旺盛,大有一举破城之势,可是,一刻钟之后,白耳军由水门而出,大肆破坏攻城器械,更将壕桥破坏殆尽。【风雨首发】
冀州军首尾断绝,已经冲到城下浴血厮杀的军卒再无援军相助。
若不是先登营锐气不减,说不定冀州军已经败下阵来。
不知不觉间,先登营已经成为前军的主心骨。
“鞠将军,壕桥断裂,冲车难至,这该如何是好?”
适才那番厮杀,鞠义不敌陈到,险些丢了身家性命,幸得左右亲卫舍命搏杀,这才退入军阵。
此番听得麾下问询,鞠义吁了口气,有条不紊地说道:“怕什么?就算青州军倾巢而出,我们先登营也可以挡的住!”
话音刚落,只听得城门“吱嘎噶”作响,在冀州军脸色大变之际,城门开了!
青州军竟然真的出城了,鞠义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今时不同往日,青州军开门出击,摆明了是要“关门打狗”。
冀州军主力难至,算上先登营在内,此时犹在城下的兵马不过一千五百余人。
城中会冒出多少兵马?
城外已经有五百精锐,要是再冲出几千人,冀州军该如何抵挡?
鞠义环顾左右,军将神情紧张,军卒惶恐不安。
“诸位,袁使君就在身后,奋勇厮杀者,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冀州军卒眼看逃生无望,只得收敛心思,谋划求生之道。
前军受阻,毫无疑问,袁绍所在的中军定会想方设法增派援军,否则的话,所谓的攻城便成了笑话。
可是,面对疾冲而来的青州军,如何自保?
“守住军械,收缩军阵!”
紧要关头,鞠义再度发声。
先登军卒瞬间了然,他们不再攀爬城墙,而是聚拢在攻城器械两侧,严阵以待。
青州军来了,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近了,更近了。
三千名兵卒在陈武的统领下瞬间冲来。
鞠义振臂高呼:“儿郎们,富贵荣华只在今日!”
留给青州军的时间着实有限,城外,冀州军的数量足足是他们的两倍,一旦壕桥铺设完毕,青州军便要谋划退军一事,否则的话,袁绍会很高兴地动用数倍兵力将其剿杀。
冲锋,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撕裂袁军战阵,这样的话,才有可能取得大胜。
城头,李贤屏住呼吸,陈到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陈武能否达成预定目标?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冀州中军所在,袁绍怒发冲冠:“三五千兵马竟让五百军断了壕桥,废物,真是一帮废物”。
“主公息怒,当务之急是修缮壕桥,增派援军,否则的话,单靠先登一营人马,压根撑不了多久”
袁绍心中明白,冀州军名义上还有两千兵马,可是,真正能征善战的兵马只有先登一营,其余兵马打打顺风仗尚且可以,逆风仗,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够撑多久。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袁绍嘴里道:“李贤小贼着实可恨,如果能够擒获他,我一定要把他扒皮抽筋!”
许攸皱起眉头,道:“使君稍安勿躁,我冀州军兵多将广,李贤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三千五百兵马,李贤小瞧了我们!”
“青州军开门出击,此乃一举两得之举”
“何解?”
“其一,李贤需要将之前出城的那伙人马接入城中,久战必疲,再拖下去,青州军可能连退都退不走;其二,进一步扩大战果,我方器械已然折损大半,这时候出城的兵马一定不会放过剩下的部分”
“这该如何是好?”
“只能让先登营死守待援了”
袁绍叹了口气,让军校依样传达军令。
城下,先登营已经与出城的青州军混战起来。
为防误伤,青州军、冀州军都没有使用长弓。
敌我混杂的情况下,贸然使用长弓,最大的可能就是形成误伤。
李贤与袁绍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受困于各种因素,一场十多万人的大战竟然演变成这副模样,便是袁绍都觉得很是意外。
这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白耳军冲入敌阵之后,奋勇杀敌,一身气力消耗大半,紧要关头,若非陈武来援,白耳军的伤亡数字定会攀升一倍。
精锐对精锐,白耳军对上先登营,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白耳军有帮手,先登营没有帮手。
在袁绍痛惜不已的目光中,一名名先登死士倒下了,而白耳军已经深入战阵。
“壕桥还有多久才能修好?”
“半刻钟”
“太慢了,谁能加快速度,重重有赏!”
“喏!”
厮杀到现在,城墙上下,到处都有敌我双方混战的身影,袁绍阴沉着脸,他一言不发,冷冷地注视着胶着的战场。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袁绍很不满意。
其实也不怪袁绍恼怒,这么多人马派了出去,可却仅仅取得了一个不败不胜的局面,甚至连先登营都有覆灭之忧,这搁到谁头上都难堪的很。
要是结合之前失利的战事,那就更是令人恼怒了。
冀州军总共折损了五千多人马,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要知道,冀州虽然号称二十万大军,可是,真正上阵厮杀的兵马只有九万人,战死五千,等于折损了半成兵马,而青州军付出了什么代价?不过千余人!
悬殊的战损比例一直让袁术压抑不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场大胜!
可是,战况如此,如何改变?
这时候,先登营八百军卒只剩下五百人,鞠义厮杀在最前方,左右两侧,军卒人人带伤。
在这样下去,先登营真有可能全军覆没。
危急关头,一阵“隆隆”地马蹄声出现了。
袁绍脸色大变:“谁的骑军”。
传令小校大喜过望:“使君,是三公子的人马!”
袁绍松了口气,“袁尚何在?”
“三公子即刻就到”
“好,好,好”,袁绍连连颌首,这时候,能够多添一份力量,胜算便多大一分。
须臾,袁尚拍马赶来:“父亲,孩儿有罪”。
袁绍哼了一声,道:“何罪之有?”
“大军行迹匆匆,未能布置妥当,以至涿郡城失守”
“哼,滚起来,念你初犯,此次准你戴罪立功”
袁尚大喜:“多谢父亲!”
“暂且留在我身边待命吧”
“喏!”
“轰隆隆”,壕桥修缮完毕。
青州军虽然竭力破坏,但是,却还是阻挡不了壕桥的搭建。
袁军士卒兴高采烈:“使君,壕桥已成”。
“还愣着干什么?杀过去啊!”
“高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