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贸然行动,倒不如让陈武投石问路。
陈武得令之后再度出发,已经吃了一次亏,此番,无论排兵布阵还是安营扎寨,他都小心谨慎,不敢大意。
千余骑军行看百十里路,此时,需要探马将前方的详细情报报来。
陈武立在高处,看着一**拔地而起山脉,他们好像这块大地的脊梁,高高的矗立在天地之间。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探马回转,在他们身后还紧紧跟着一员青衣装束的陌生人。
陈武拧了拧眉头,不解地问道“他是何人?”
那人翻身下马,利落地跪倒在地,嘴里道“我是巨鹿马氏家兵”。
这人年纪二十岁上下,头戴毡布小帽,身着青衣,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侍从。
陈武笑道:“嗯?马氏意欲何为?”
青衣少年毫不畏惧的抬起头颅,嘴里坚定的说道“家主听闻青州精兵将至,愿意改旗易帜”。
“喔?这却是好事”,陈武心神一动,觉得事情大为蹊跷。
巨鹿马严执掌巨鹿已久,早不投诚,万不投诚,现在陈武刚要抵达,便来这一出,这是想干什么?
巨鹿一行,看来很有必要!
陈武也好,胡庸也罢,他们都没有权力拒绝一座城池的归属。
即便巨鹿流露出归顺之意,可是,陈武既不能拒绝,也不能贸然接受,只能小心考证,将详情上报。
当天夜里,胡庸见了马严的家兵。
此人在两位臂大腰圆的军士护卫下,来到胡庸跟前。
家兵不卑不亢,嘴里道:“见过将军!”
胡庸微微颌首,问道“你就是巨鹿马严之人?”
“不错,小人正是”
“马严一心向善,自然极为妥当,我家使君最是和善,只要弃暗投明,既往不咎”
家兵抱拳作揖,道:“若是如此,我代我家军将谢过胡将军!”
胡庸不置可否,道:“不必谢我,机会是自己争取的,若是无事,你且退去吧”。
马氏家兵环顾左右,忽然郑重其事的说道“将军,我有一事回禀,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何事?但说无妨”
“此时事关重大,还请将军屏退左右”
胡庸心神一跳,肉戏来了,他挥挥手,让军士退下,只在身边留着一员侍卫,“说罢,你都知道些什么”。
家兵隐秘的扫了那侍卫一眼,嘴里道“小人知道孟公威的消息”。
又是孟公威,胡庸心神一动,“喔?他在哪里?”
“在这里!”原本数步开外的家兵身子犹若大鹏展翅,凶狠地往胡庸扑来。
原来这厮便是孟公威派出的刺客,为的就是击杀青州大将。
只可惜,胡庸早有防备。
刺客暴起发难的时候,胡庸不退反进,他大喝一声,道:“啊呔,找死!”
电光火时间,刺客距离胡庸已经不足三步,这个距离,胡庸甚至都可以闻到对方粗重的呼吸。
刺客没有携带任何兵器,按照他扮演的身份,一旦有了兵刃反而是画蛇添足,武艺到了他这个地步,一双手,两条腿,甚至一张嘴都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胡庸不退反进的举措出人意料,刺客心神一动,他咆哮道:“受死!”死字一出,刺客眼中精光四射,他仿佛看到胡庸被他捏爆喉咙的场面。
只有鲜血才可以警告青州人,这冀州,绝不是他们可以染指的。
刺客的心神有了一丁点的放松,在无限接近成功的刹那,他终究还是大意了。
胡庸一把抓住了刺客的臂膀,在其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一个凶狠的扭折。
只听得“咔嚓”一声,却是胡庸折断了刺客的手臂。
“啊,啊!”
刺客万万没想到,胡庸身手竟然如此高超。
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尚且如此勇猛,若是给了他武器,岂不是更加厉害?
失策了,失手了!
刺客不甘心,他觉得自己的演技天衣无缝,只可惜,最后一击却出了纰漏。
“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休想从我嘴里套话”
胡庸毫不意外:“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说罢,胡庸上前一把拧断了刺客的喉咙。
此时,外头的亲卫冲了进来,他们只看到一具尸体,当即大惊失色“将军!”
“无妨,此人意图行刺我,却被我拿下了”
众人吸了口冷气,刺客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混到这里来。
幸好,胡庸武艺高强,不曾吃亏,否则的话,若是换一个人,只怕绝不会有这么轻松了。
“是谁?”
“孟公威!”
“又是此人!”
“定然是荆州刘表贼心不死”
众人深以为然。
李贤蚕食冀州,从表面上看,一切的局势都在朝着有利于青州的方向发展着,但大好的局势下却隐藏着一股股潜流,袁家的势力、曹操的势力、荆州刘表的势力……
冀州、幽州,这是李贤必取之地。
只有抢占牧马之地,李贤才有真正鼎立天下的资本,否则的话,仅仅凭借赵云麾下那数千骑军,谈何纵横天下?
历史上,拥有雍凉的大唐纵马扬鞭,北击突厥,西抗大食,南抵吐番,东踩东瀛;而却了燕云十六州,局限与河水以南的两宋王朝,虽然富极一时,却也从未在与少数民族的冲突中取得突破性的战果,最终反而为蒙古所灭。
曹操也好,马腾为首的西凉骑军也罢,他们可不是善茬,李贤要想与之抗衡,必须有更精良的战马,更多的骑军!
眼下,李贤的计划就是稳步蚕食,缓缓北进。
趁着袁谭、袁尚厮杀不休,自顾不暇的机会,青州军必须抓住时机,否则的话,一旦为他人所趁,到时候,李贤再想吞并冀州,就要付出加倍的努力了。
“胡庸遇刺?”
李贤得知详情已经是一日之后的事情了,幸亏了飞鸽传书,否则的话,这等急报也得三五日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