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遇刺,凶手被擒,江东军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番严刑拷打过后,刺客招供了。
“李贤是幕后主使!”黄盖阴沉着脸,冷声说道。
韩当瞪大了眼睛,“李贤疯了!他可是江东的姑爷呀,现在可如何是好?”
“二公子即位后,一定会征讨青州,你若有意,不妨早做准备”
韩当默然无语,半晌方才说道:“杀了使君,对李贤到底有什么好处?”
黄盖冷笑起来,“使君不死,李贤便难以染指江东”。
“现在呢?”
“只怕李贤已经在暗中谋划遏止江东一事了”
韩当总觉得有些不妥,刺客招认的也太容易了,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
“公覆,此事事关重大,在二公子确认之前,还请恪守秘密”
黄盖皱起眉头,半晌方才说道:“好,我会等候二公子的消息”。
韩当这才松了口气。
不管谁是幕后主使,江东封锁消息,只会让其惶恐不安,难下决断。
只要对方着急,江东便有机会!
三日之后,孙权抵达。
黄盖将情况一一叙述,孙权皱起眉头,道:“这么说来,刺客是李贤派出来的?”
“不错,他们已经招认了”
“可有其他证据?”
“刺客使用的弓矢、刀剑都是青州匠作监出产的精品”
孙权叹了口气,道:“发丧吧,先让兄长入土为安”。
“喏!”
孙权抵达会稽,江东终于不再隐瞒孙策遇刺一事。
消息传出,天下皆惊。
吞并交州之后,江东实力暴增,正是孙策意气风发之时,可偏偏,竟有人下了毒手。
谁是凶手?
渐渐地,一个消息传了出来,李贤就是凶手。
江东民众大哗,在他们心中,孙策的地位无可取代。
若不是孙策,江东怎会蒸蒸日上?
现在可好,该死的李贤竟然杀了孙策。
愤怒的民众聚集到一处,他们来到郡守府,意图参军北伐,为孙策复仇。
事情闹的太大了,当孙权来到校场的时候,两千多么青壮将校场挤得水泄不通。
“尔等意欲何为?”
“你是何人?”
“他便是二将军,是孙策孙将军之弟”
“原来是二将军呀,我等在此,只为入伍复仇”
“嗯?为谁复仇?”
“自然是李贼,他杀了使君,我等怎能善罢甘休?”
孙权环顾四周,正色道:“如果李贤真是凶手,我绝不会放过他”。
众人欢呼不已,却浑然没有意识到孙权的话还没有说完。
无奈之下,孙权只好长话短说,“诸位,兄长在天有灵,一定很是欣慰,江东的儿郎是好样的!”
众人大声欢呼,连连嚎叫。
孙权明白,舆论已经脱离了掌控。
这时候,就算孙权宣布,李贤不是凶手,刺客幕后主使另有其人,百姓肯定也不会相信,他们已经形成了先入为主的观念。
“北征青州,为使君报仇!”
“北征,北征,杀了李贤,为使君报仇!”
呐喊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到人群之中。
孙权脸色急变,他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否则的话,为何总有人煽动百姓,对北伐一事推波助澜?
凶手到底是谁,他想做什么?
孙权百思不得其解。
幸好,周瑜、张昭已经到了。
“公瑾、子布,刺客已经招认了,可我却觉得蹊跷的很,李贤尚未解决曹操,怎会节外生枝,与我江东为敌?”
张昭、周瑜都去过徐州,见过李贤,他们四目相对,全都摇了摇头。
“凶手另有其人”
孙权心惊肉跳,“是谁?”
“如果江东军北伐青州,谁是最大的获利者?”
孙权心中一跳,“曹操!”
“不错,正是曹操,眼下,青州军大举入侵兖州,曹操危在旦夕,如果江东军北上,李贤定会抽兵抵御,那时候,曹操便有了喘息之机”
“有证据吗?眼下百姓都认为李贤才是凶手,我该如何?”
周瑜微眯着双眼,道:“只能顺应民意,承认李贤就是凶手,不过,使君须得将刺客偷梁换柱,小心有人杀人灭口“。
孙权觉得有些憋屈,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可是,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糟透了。
“如果李贤是无辜的,百姓大呼小叫,会不会触怒李贤?”
周瑜胸有成竹,“不会,李贤素有大志,不过是遭受骂名而已,只要能够夺取兖州,对他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
“公瑾,你是说,无论我们如何栽赃,李贤都不会出兵?”
“不错,除非我们真的北上,否则的话,李贤不会妄动”
孙权在屋内来回踱步。
甫一上任便面临抉择,孙权压力极大。
公布真相,非但不能解释清楚,反而会让百姓误认为孙权怕了李贤,栽赃李贤,顺应民意,倒是能够火中取栗,可是,代价也很大。
李贤毕竟不是软柿子,真要是触怒了他,说不定青州军会与江东军厮杀一场。
许久之后,孙权有了决断,“可以对外宣布李贤是凶手,但是,一定不能抽调一兵一卒,否则的话,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周瑜叹了口气,“怕就怕对方不达目的不罢休呀”。
孙权眼中寒光闪烁,“他敢!我已经退了一步,如果他还敢咄咄逼人,我一定将他扒皮抽筋,以祭兄长在天之灵!”
“说的也对,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张昭缓了片刻,嘴里道:“需要派人知会李贤吗?”
孙权灵光一闪,连连应诺:“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公瑾、子布,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只要李贤配合,一定可以让曹操付出代价”。
周瑜倒是犹豫起来,“如果李贤真是凶手呢?”
孙权默然,“长兄如父,凶手杀我兄长,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不管他是谁,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为兄长报仇!”
正商议间,军卒来报,黄盖、韩当等人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