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不置可否,濮阳城外,并州军败于关羽、曹休之手,若非臧霸来援,后果不堪设想。
于情于理,张辽都欠臧霸一个人情。
眼下,臧霸欲攻,张辽不好劝阻,只得让高顺决断。
高顺生性沉稳,他摇头劝阻:“宣高,陈留是曹操的起家之地,这里的百姓俱是曹氏死忠,如果我方急攻不下,曹丕定会动员百姓守城,两万名守军已经很是难缠了,若是再加上乡民相助,如何破城?”
臧霸依旧不肯善罢甘休:“濮阳的防备不下于陈留,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被我们攻破了?”
“陈留不是濮阳,而且,神机营已无火药,宣高,不出数日,背矛军、先锋军即可赶到,何必急于一时?”
臧霸急问马雍,“公锦,神机营中真的没有火药了吗?”
马雍微微颌首,嘴里道:“这等神兵利器,匠工营本就不多,之前,为了攻下濮阳城,使君已经让我带上了所有的储备”。
“都用光了?”
“我怕威力不足,在濮阳炸门时全部用光了”
臧霸很是惋惜,“若能留下一批就好了”。
马雍不置可否,高顺也懒得与其争辩。
濮阳城可是曹军重要的据点,如果有一丝疏漏,曹仁就不会死。
曹仁不死,濮阳城能否一战而下还是个未知数。
火药用光了还可以再造,可是,机会丢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毫无疑问,马雍的选择并无过错,臧霸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又商议一番之后,高顺依旧拒绝出兵。
张辽虽未明言,可是,看模样也是想等候援军。
臧霸无奈,只得暂时收敛战意。
几人不欢而散。
陈留城下,徐州军扎下了二十座大营,其中,臧霸的开阳军独占十座。
回营之后,臧霸怒意未减,“鼠辈,不敢强攻陈留,还不是怕我得了头功!”
孙观急道:“兄长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呀”。
臧霸不屑一顾:“怕什么,谁奈我何?”
“兄长,高顺颇受李贤信赖,得罪了他,总归不妥”
臧霸大怒:“李贤小儿太过可恶,若非开阳军,张辽、高顺早已经死于关羽刀下,若非开阳军,濮阳城如何能一战而下?可是,李贤给了我什么?广陵都尉?笑话,初平年间我便是骑都尉,本以为归顺李贤,能够加官进爵,可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张绣!”
孙观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臧霸对李贤竟有这么大的怨气。
“兄长,李贤势大,如果离开徐州,我们能去哪里?”
臧霸语调阴冷,“曹操如何?有道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眼下,正是兖州最困难的时候,如果我反戈一击,你觉得曹操会如何待我?”
孙观脸色大变,“兄长三思,开阳军卒俱是徐州人士,若是背井离乡,只怕军心有变呀”。
臧霸皱起眉头,“无妨,开阳军卒随我南征北战,他们不会背叛我的”。
孙观有些犹豫,“兄长已经有了决断?”
臧霸微微一笑:“不错,曹休正在我军中,我打算用他来投石问路”。
“既然兄长已有决断,小弟再无异议”
“嗯,放心吧,如果曹操给不出我想要的价码,我便用曹丕的项上人头证明我的清白”
孙观松了口气,“兄长算无遗珠,小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