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城南,曹军已经退去,三千多名开阳军卒相顾茫然。风雨
过去的这两个时辰,开阳军经历了太多太多。
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水灾卷走了大半军卒的性命,接着,诡异出现的曹丕又带来了主将臧霸怀有异心的消息。
虽说敌军所言不足为惜,可是种种蛛丝马迹汇集到一处,臧霸确实有极大的疑点。
真相到底是什么?
适才,畏于曹军的压力,开阳军不得不团结一致,共同对敌,可现在,外敌已去,开阳军有了新的麻烦。
底层的军卒窃窃私语,地位高一些的军将却闭口不言。
臧霸身边,气氛有些凝重。
孙观环顾左右,骂骂咧咧地说道:“怎么?难道你们这帮混账真信了曹丕所言?”
吴敦叹了口气,道:“曹丕所言实在蛊惑人心,军卒们议论纷纷,大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给大家一个说法呀”。
孙康连连颌首:“就是,都是老兄弟了,难道大兄还信不过我们吗?”
人群之中,只有一人一直没有说话,此人正是尹礼。
尹礼极为推崇李贤,这一点众人皆知。
臧霸眯缝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尹礼,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听到臧霸发问,众人都将目光放到尹礼身上。
尹礼并不慌乱,他目光直视臧霸,道:“大兄义薄云天,自然不会去做首鼠两端之事!”
臧霸却自揭其短,“那可不一定,昔日李贤入主徐州,陶恭祖尚未卸任,我便奉他为主,这难道不是首鼠两端吗?”
“良臣择木而栖,陶氏父子不成大器,大兄有此选择不足为奇”
臧霸心情极差,“老三,看来你是怀疑我了,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做,才能洗清嫌疑?”
尹礼还要否认,臧霸又道:“如果你还拿我当兄弟,就不要来虚的,咱们直接点!”
孙观等人怒目相向,“老三,你想背叛大兄吗?”
尹礼摇了摇头,道:“几位兄弟,我尹礼行得正,坐得直,从来不做有愧于心之事,大兄义气无双,我这条命都是他的!”
此言一出,众人无言以对。
尹礼又道:“曹丕阴险狡诈,他决堤放水,却反咬一口,此人手段可见一斑”。
孙观大怒:“此獠可恨,只可惜不能手刃此贼!”
臧霸皱起眉头,“老三,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不会怪你”。
尹礼心中感动,嘴里道:“大兄,曹丕既然铁了心要栽赃陷害,只怕他的手段不止这些,当务之急是需要自证清白”。
臧霸怕的就是这个,他毕竟做了亏心事,而并州军损失不明,开阳军折损大半,真要是追究责任,只怕多半会怪罪到他头上。
“嗯?如何自证清白?”臧霸很是急迫。
如果臧霸不能证明清白,到时候流言蜚语传到李贤耳中,臧霸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尹礼很是冷静,“大兄,此计风险极大,需要三思而行呀”。
“老三,别婆婆妈妈了,说!”
“曹丕不是想收降我们吗?咱们可以假意归降,只要混入城中,一旦时机成熟,我们杀了曹丕,夺了陈留,谁还能怀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