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编吧你,做人要老实嘛……”
滕倩云这些日子又胖了,虽然对“胖”有着天然的畏惧,但她实在没法对自己的饮食再进行整顿,已经不太吃东西了,怎么回事啊?女性总喜欢让心爱的人看到最美的自己,“弹簧,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
滕倩云虽然常常与楚江童等人交往,但她出生于官场干部家庭,说话行为举止中难免夹杂一些官场习气,楚江童往常是最看不惯的,但此时,却摁着自己的心去适应了。
瘦弹簧对脸上的伤悻悻然,难以咽下心中恶气。还是土地爷道出了实情。原来他俩开着那辆破桑塔纳在路上挡了镇长的车,被镇长的司机给打了。
滕倩云望着俩人的中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也别说,人家看你两个衣着怪异,肯定以为是坏人了……”
“他娘的,还没有王法了?我去找他们去!”楚江童一声咆哮,震得滕倩云一皱眉。不干了——拿起衣服就往外走,瘦弹簧赶忙过来拦住,望着他脸上的伤,伸手摸摸,“老子今天给你弄个双胞胎来……”
土地爷大喊一声:楚江童,你个狗日的二愣货,你想不想帮咱的卓越找出事情真相?凑近楚江童的耳边说:这件事先暂且放放,咱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知道吗?撞卓越的肇事车主已基本查清,我认为应该是一个预谋。”
“当时不是报警了吗?”滕倩云看到楚江童的脸色很不好看,随即换了口气。
“嘁——”瘦弹簧一甩手,“还不如不报警。”
“怎么?”滕倩云疑惑地瞪大眼睛,“不能说清楚点啊?我又不是奸细!”
“小滕,这件事容我俩再查清楚后,告诉你们,哎,楚兄,你在这里倒是自在似神仙,卓越现在也失忆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们俩的日子也不好过,幸好,我们有个任务去做,否则都快死了……”
楚江童只是听,并不做任何评论,幽幽的眼神中,可以窥测出已经基本恢复健康。
坦然的拿出一封信,递给滕倩云,也没说什么,仿佛是官场上下级之间的一个任务。土地爷和瘦弹簧以为是情书,在一旁窃窃私语。
滕倩云脸一红:“哈,真是‘脑瘫’啊!电脑都蜕变成钢笔啦——”
楚江童突然双手抱头,牙咬得嘎吱吱响,滚在床上。
头疼又发作了,好久以来,总是没有规律的头痛,服药也不管用,唯有放一放尿尿的录音,才能止住痛。有时睡一觉也能减轻,但不如听听尿音效果好。
滕倩云望着痛哭不已的楚江童,自己也痛苦不已。她不仅为他痛苦,更为自己痛苦。如今,有话却没法说,才是大痛。
卓越养龟放龟,锲而不舍。
小陶陪她养龟放龟,乐此不疲。
滕倩云直到回到家后才打开信,起初没看懂,待看懂后,不禁长舒一口气:楚江童难道真的精神失常了?一个古城岗子,何至于此?
这封信,成了她的负担,她不知道将这封信用什么方法交到市长手里,爸爸一定有办法,对!她似乎刚看到楚江童的狡黠,因为他把信给了自己,那就是一个托付,自己没法拒绝,也不能拒绝,如同沙子与河水。
自己与他之间横亘着一座火山,还是一座冰山?自己的爱情基本没有开始,结识过的几个男朋友,不是自己没感觉,就是人家没感觉,到头来,依然空空地期盼。
爱情,其实不是用选择去定论的,得看遇到。
自从遇到了楚江童,生命便软化为水,虽然他没有表达,毕竟,他不是情感外露的人,隐隐感觉的到,他冰冷的表面下是一座火山,直到有一天,火山便会喷发,只要那不是死火山。
这封信,与爱情无关。
自己充当邮差,也不是有偿服务,与爱情不在同一张页面上。唯有如此,爱情才纯粹,哪怕是冰,也要洁白如玉,纵然是火,更要熊熊霍霍。
楚江童的拒绝——难道是他对自己开始释放的真爱?自己与他之间还存在着怎样的沟壑?
滕倩云想了很多很多,也没理出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