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最后竟然死在侄儿李治的手上,真是讽刺的很啊。
自己守护了大唐江山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善宁的思绪有些沉重,逐渐浑噩……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既然如此,侄儿啊,三姑就送你一件礼物吧,你好生收着。
十年二十年后,你会“感谢”我的。
这个礼物啊……
是武瞾。
是李扶摇。
武瞾,一个有着无比强烈野心的女人,她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后悔。
李扶摇,一个有着当年李承德御剑能力的剑道高手……同样是姓李,他啊,很可能是公孙长青带去西域的李承道后人。
你既然无情,我又何必多义。
大唐就算改弦易辙,大概也还会是我李家人罢。
承道后人为帝有何不可?
善宁又吐了口血沫。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浮起慵懒的笑意,那个人,我好像到死都记不起你来了呢。
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每一次想起这么个人,心会很痛?
善宁喟叹了一句。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将死。
王通示意手下死士将善宁围住,准备执行最后的死刑,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所以大师啊,你也别怪我太原王家,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显然是先皇旧人,新帝忌惮你,借我太原王氏之手杀你,也是情理中事,要知道世间最难测的不是女人心,而是帝王心。”
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今日陇西李家不会有任何人来,大师你会安静的,悄悄的死在这里,除了我和长安那位陛下,无人知晓,”
善宁摊开手,露出那柄嗜血无数的匕,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辉煌。
如走马观花。
一生尽在眼前,忽然觉得好生无趣。
这样的人生,真是过得毫无自我可言,如果真说有一段幸福快乐,也许,感业寺那几年的自己,才是最快乐的?
不如归去……
善宁抬手,欲给自己一个了结。
血花漾起。
很惊艳的血花,绚丽得如初春绽放的莲花。
一柄犀利的剑尖透出胸口。
鲜血顺着剑尖滴落,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地上,道观里倏然间安静到了极点。
善宁愕然。
剑尖透过的不是自己的胸膛,而是王通的。
持剑人裴叔。
他竟然杀了王通?!
别说善宁茫然,那些死士呆滞,就是王通都不可置信,脸色潮红的盯着胸口的剑尖,没有痛楚,心却沉入了地狱,缓缓回头看着一脸冷漠的裴叔,“为什么?”
裴叔不一言,抽剑,身影鹄起,道观内剑影闪烁,光寒十四州。
剩下的死士几乎无一合之敌,尽数死在他剑下。
杀尽所有人,这才看奄奄一息的王通,沉默了一阵,在他即将咽气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长公子说,大师可不死,但你必须死。”
王通怒睁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那为何他还要我来杀善宁!”
说完气绝身亡。
尤自睁眼,不甘心。
裴叔脸上浮起很奇怪的神色,盯了王通的尸体许久,这才看向善宁,“大师,轮到您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