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有些感动,然后满脸愧疚,压低了声音,“三姑,我也是无奈啊。”
善宁笑了笑,自嘲的笑意,“但你也应该明白,我若要杀你,何需要元从禁军?”
长叹了口气,“今后好之为之罢。”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方玺印虎符,“这是先皇所赐,还给你罢,今后你章江山,且要记着你皇爷爷和你父皇的前车之鉴,此虎符再不可交于任何人手。”
李治的双手轻颤,接过虎符,声音依然很低,“三姑,侄儿错了。”
善宁摇了摇头。
“我走了,今后天地之大,各自珍重,误要害了我李家天下。”月白僧衣远去,如遗世独行,有禁军护卫要拦下善宁。
李治怒喝,“都给我住手!”
没了元从禁军的三姑,自己还有什么好忌惮的,甚至于李治很想说,三姑留下吧,这大唐的长安,你当享后半生富贵。
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自己伤了三姑的心。
长叹了口气,三姑,愿你安好。
善宁远去,月白僧衣如一片流云,世间再无李秀宁。
李扶摇站在屋顶。
李治和武瞾忽然有所感觉,望向他。
李扶摇摇头叹了口气,启动脑海里的微脑,天穹上一道白光落下,待得白光消失,李扶摇便从大唐的长安消失,回到了智脑空间。
李治和武瞾看着空空如也的屋顶,各自愣了下。
有些奇怪。
怎么感觉先前那里有人,转眼之间却什么都没有。
尤其是武瞾,总觉得心里缺失了一角,可仔细想去,却现什么都没忘记,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坐上马车走出长安城的王嘉和裴叔,心里忽然觉得空了一下,下一刻便觉得心里仿佛忘记了什么,可仔细想想什么又什么都没忘记……
行走在僻静小巷的善宁忽然僵滞。
抬头看了看天空。
为何,心中忽然有些伤感。
为何忽然间想哭?
自己的心中究竟遗忘了什么,这种感觉为何又似曾相似?
善宁摸了摸眼角。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有泪水滚落。
身后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李秀宁,如今你将一切放下,可以做回自己,如果愿意,跟我走罢,这片大唐的天下,不再需要你的守护了。”
善宁回,看着那个白衣飘飘的女人,眼里涌出复杂的情绪,沉默良久,“我想看着它走入繁华大道,直到我老去的那一天。”
疯女人长叹了口气,“何苦呢。”
善宁掏出怀里的匕,“鱼肠还你,愿你今生安好。”
匕不是匕,是短剑鱼肠。
善宁行礼,飘然远去。
再见。
疯女人看着月白僧衣如云飘走,喟叹了口气,“女人啊,为什么都这么傻呢?”
前有孟姜女,今有李秀宁。
当年她被穿越,灵魂重生,自己找到她,她却说杀了假李秀宁,再随自己去后世,可后来不知道为何反悔了。
如今她又拒绝,李秀宁,你今生就被这李家天下贻误。
值得吗?
女人啊,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自己也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