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与顾秉谦心神一凛,慌忙领旨,朱栩转身向侧门走去。
众大人们没有恭送皇帝,交头接耳也没有在意,因为接下来要争议的事情太多。
先帝丧仪,太后尊号,登基日期,新皇年号以及众多的官员任命,尤其是信王辅政的地位等等,谁争论声大,就表明将来立于新朝的位置就在前,低一点只怕就要致仕归乡,泯然众人矣。
朱栩来到文昭阁,在金黄色的坐榻上毫无风范的摔倒而下,大口的喘气,嘴里含糊不清不停嘟囔“差点吓死我……”
曹化淳与刘时敏恭恭敬敬的站在门旁,不远不近,丝毫不敢打扰。
朱栩累的不行,但还没有失去冷静,一阵之后,端坐而立,下令或者说下旨道:“曹化淳领司礼监掌印太监,刘时敏领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太监暂缺。命曹文诏值守太和门,严守内廷,传旨骆养性进宫。”
“奴婢遵旨!”
曹化淳与刘时敏眼神里有着不同的喜色,答应一声,告辞离开。
他们转身而走,门口就出现英姿勃,背着黑色长枪,手握银色长刀的曹变蛟,他带领的五百火枪兵也分散各处,防卫起文昭阁。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皇极殿,也就是所谓的金銮殿上的大臣们吵成一窝,争论的焦点从先帝丧仪,信王的地位,内阁阁臣的推选,最后甚至到了袁崇焕的功过,没有不吵的。
朱由校的死对朱栩来说是突然的,因此他现在也是千头万绪,没有一点准备。
朱栩坐在软塌之上,盘着腿,老僧坐定,调整呼吸,想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没多久,骆养性匆匆进宫,在门外单膝跪地道:“臣骆养性候旨!”
朱栩睁开眼,胸口鼓起又缩回去,语气平静的道:“嗯,守卫好外廷,有什么消息来报我……朕。”
骆养性一躬身,道:“遵旨!”
骆养性甲胄鲜明,快速离开,在皇极殿前布置防卫。
大明宫禁一般都是锦衣卫来负责,所谓的十二卫,大部分都被兵部抢了去,因此,天子亲卫军,也只剩下锦衣卫。
有了骆养性与曹文诏以及曹变蛟,朱栩不安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不再那么惶恐不定。
朱栩渐渐的也开始理清思路,现在最为关键的名分已经定下来,只要安稳到明天,那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皇位。然后嘛,就是要稳定朝臣了。
朱栩坐在那,手指敲着桌面,目光微微闪动,最近勾起一丝冷笑。以前他缩手缩脚,现在,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
“曹化淳!”
猛然间,朱栩转头向外喊道。
曹化淳连忙跑进来,躬着身,比以往更加恭敬的道“奴婢在。”
朱栩笑着摆了摆手,道“还像以前一样,不用拘谨,给我弄两碗粥来,另外,让舅舅来见我。”
曹化淳抬头看了眼朱栩,低声道:“皇上,您应该自称‘朕’。”
朱栩一副从善如流的点头,又道:“命人将左右两边的房间收拾出来,要足够十几个人坐班用。”
曹化淳微微躬身,道:“奴婢遵旨。”
没有多久,傅昌宗就来了,他如同走入自家密室一般就要直接闯入,刘时敏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身前,侧着身挡住了他,同时向朱栩高声道:“启禀皇上,户部侍郎,傅大人求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