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野上孤独地走了良久,萧云突然停步,自己可以潇洒一走了之,那个女孩子受了打击又该如何?终于,他回身掠去,心想,总要跟踪她到安全为止……
婉儿怎么会伤人呢?连璧思绪混乱,但这把匕首自己确实认得,是南宫霸昔日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南宫婉从来随身佩带。如若上官林死了,这把匕首就是她杀人的罪证,若上官林最终没死,也会指认南宫婉,两种情况都于她不利,只有——
连璧一咬牙,做了各毒辣的决定,他要把那只进去一半的匕首柄一捅到底,再取出匕首,但先前他从未做过这等歹毒的事,一时犹豫,这时他听到了飞掠的声音,知道有人来了,一急,掌心已触到匕首顶端,却再无法动弹,因为一个人已经从侧面点了他的穴道,把他远远的抛到了草丛中,他身体被草盖过,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慕容风、欧阳铮远远一见,恐惧地叫出声:“萧云!!”
不错,萧云到来时,同时看到两拨人,一是刚刚掠现的慕容风二人,一是正要“拔出”杀人匕首的连璧,连璧为什么要杀上官林?萧云想不出原因,也没时间去想,因为一旦让慕容二人看到连璧拔出匕首的那一幕,那么……为了婉儿,他不能让连璧有事。
于是,慕容风和欧阳铮急停,见到魔头萧云从一个躺着的人身上拔出带血的匕首,平静地道:“我看不顺眼的人,都要死。”
二人还没想出是不是回身逃跑,萧云已经抓着匕首离开。
远离现场,萧云看也不看,远远把匕首抛入荒野,心道:“南宫婉,萧云无法给你想要的,但可以保护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
慕容风欧阳铮良久才大着胆子走近躺着的那人,一见,惊叫:“上官林!”
上官林刺入半截的匕首一拔出,引发了阵痛,鲜血也汩汩流着,恢复了神智,呻吟道:“救……救我……”
南宫婉刺中的并非绝对要害,而且她当时意识不清,也没用多大的力,若是抢救及时,还有很大的生还希望。
慕容风欧阳铮却神情古怪,事不关己地议论起来。
“哎呀,这不是上官老弟吗,怎地躺倒了草地上,不怕生病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说不定这草是药草呢,能治病。”
二人冷嘲热讽,上官林气急,挣动了几下,那血流的更快,已从嘴里大量涌出,他感觉着生命迅速流失,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三个人的身影现出视野,慕容风欧阳铮马上做出悲痛震慑的样子,一左一右俯身抓着上官林运劲摇了起来,声音天响:“上官老弟,上官老弟,你怎么了”
等那三人近了,他们才停止摇晃,哭腔道:“上官叔叔,不好了,上官老弟给那萧魔头害了!”
“林儿!”上官无敌一个纵身到了儿子身边,马上输内力进去,但血流过多,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上官无敌老泪纵横的时候,上官林已经没有心跳了。
“林儿,你不会死的……”上官无敌把儿子扶起,惶急地道:“待为父用家传的紫煞功为你强心。”大喝一声,他呈现紫气的双掌印在了上关林后心,行不一会儿功,慕容风欧阳铮相继道:“可恶的萧魔头啊,他用匕首只刺入上官老弟身体一半就拔出来,一点点看着上官老弟的血流尽,我们无能啊,竟然不敢上前阻止,呜呜,上官老弟你好走……”
上官无敌一岔气,吐出口血来,上官林的脖子已折向一边,无声落入他怀里,上官无敌愣了,抱着儿子直到体温散尽,两个长辈劝道:“上官兄,亡者已逝,节哀啊。”
上官无敌还是没有反应,忽然,他耳根一动,放下儿子电闪向一边,从草丛里抓起个人来,正是连璧,慕容风欧阳铮忽视一眼,全身汗出,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么我们两人刚才的所作所为岂非被他看去了……
上官无敌拍开连璧穴道,狰狞地道:“说!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连璧只觉得全身都要被抓碎了,慌声道:“上官前辈,你这是作甚,我刚才正与上官林兄谈心,忽然……忽然那萧云窜出来,点了晚辈穴道,摔到这里晕了过去,怎么了,上官老弟出事了吗?”
他不得不这么说,不然,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他。
慕容风欧阳铮都松了口气,但看向连璧时,都多了种东西。
上官无敌放下连璧,一步步走向儿子,挪到一半,忽然仰天咆哮起来,几乎是瞬间,那一头的黑发连同眉毛都变成了棕紫色,慕容华欧阳震大惧,各自引着儿子后退,不敢相信地道:“他…他竟然一下子突破了家传紫煞神功的瓶颈,达到了第十重,这……上官家数百年没有了……”
上官无敌如受伤的野兽在原野吼叫:“萧云,我要杀了你!”
一处客栈内,古城秋看过一封密信,色变,萧寒月道:“大师兄,可是知道那些月魔教人引我们远离是何用意了?那些被劫持的正道同胞怎么样了?”
孙道儿恨恨地道:“最好是知道了月魔总坛的所在,敢耍我孙猴儿,直接杀上他们的老巢,整他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古城秋却没心情言笑,十分郑重地道:“这次是师门令信,师傅甚少用这种方式向我传信,七师妹,师傅命令你与六师弟快马加鞭,急速回山,一刻也不能耽搁,而且,尤其不可入宿大城,以免引被魔人知晓了行踪。”
萧寒月与孙道儿面色都凝重起来,萧寒月道:“大师兄,是不是剑阁出什么事了?”
孙道儿也道:“为什么师傅不召回你和二师姐呢?”
古城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回了山师傅自会告诉你们,现在,七师妹,马上回房收拾东西,道儿,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