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士道:“但二位兄弟毕竟犯了过错,这堂主和舵主之职怕不能再任了。”两人能保命就谢天谢地了,哪儿还敢奢望别的,都道:“我们愿从最底层的职务做起!”宋良士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等会儿揭发余德维恶行还盼两位不要留口。”盛安道:“大当家放心,纵然是涉及到我们的,我们也不会隐瞒不说!”
余德维见此,已知死命难逃,冷声道:“姓宋的,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宋良士道:“自然是依据流沙帮帮规量刑,万堂主,请帮规出来吧!”
“是!”当下一人捧着一个托盘送到了万堂主手中,他翻开,每念一条帮规,在盛安马佑及在场知情者的协助下,大陈余德维触律的事件,最后共有十八条触犯。万堂主总结道:“现已证实罪者余德维共犯有十八条帮规,第一条:‘不可逆伦犯上’!”
宋良士道:“余德维,你认还是不认?”
余德维嘴一撇,不屑道:“我认!”
“第二条:‘不可祸起萧墙’!”
宋良士道:“认否?”
余德维语调不变,道:“认!”
当下,每宣读一条,余德维就认下一条,最后,宋良士叹道:“祖宗三十八条规矩,你触犯达三十条之多,按刑堂条律,你要生受三十次凌迟,割下血肉抛入河中喂鱼!”
余德维就算再英雄好汉,这时也忍不住面露恐惧,张口欲叫,两个刑堂的人已过来,塞入他口中破布,尔后绑到了桅杆上。万堂主道:“有请鬼刀刘!”一个提着把短刃的老头走出,道:“多少?”万堂主道:“三十!”鬼刀刘叹道:“唉,有十多年没动过三刀以上的刑罚了,今日可要好好享受享受。”有人笑道:“你不是还有个绰号叫慢刀刘么?我们不急,你也不用急。”
鬼刀刘笑道:“那就好。”在余德维几已爆裂的惊恐目光中,鬼刀刘慢悠悠走近,对众人道:“刑律似铁,有哪个怕见血的还请避开!”他又转向余德维,道:“小子,天要惩罚你,没人可以救的,休怪小老儿了!”说着,一刀下去,一片肉下来,血流不止,看到那片肉,他讪笑道:“多年不用,手艺生疏了,原本不该流这么多血的。”他把那片肉抛入河中,掏出一个小罐,用刀挑了些糊状东西,敷在伤口上,那血很快停了。这时众人忽闻到一股骚臭味儿,鼻子一寻,竟源自余德维,宋良士道:“刘先生,快一些吧,我等只为完刑,不为观赏。”鬼刀刘笑道:“好,好。”果然他一刀快似一刀,每割下一片肉就抛进河里,血流太快则糊上东西,到第十五刀时,变生,余德维陡然挣断了绳索,用头将鬼刀刘撞开,一下跃入了河中。众人惊呼,喊道:“余德维跳水逃走了!快围捕!”
当下有十多人持短刀跃进水里,同时在不远处巡逻警戒的大船上也有不少人入水织网围捕。宋良士面色沉肃,万堂主道:“大当家不必心忧,这厮身无寸铁,又重伤在身,不敢与咱们的人斗,过不久肯定会出水探查情况的。”他吩咐道:“拿飞勾来!”不久勾来,万堂主持勾在手,紧紧的盯着河面,与此同时,其余几条大船上也有人持勾观望。果真,不久后余德维的身形猛然出水,还未等看清周遭情势,七八条飞勾同出,分别勾在了余德维不同部位,众人一发力,这恶人被凌空架出,在大船错身的瞬间,嚓的一声,整个身躯四分五裂,散向河中。
作恶多端的余德维总算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万堂主仰天呼道:“老帮主,江大当家,无数被害的兄弟,你们的仇终于报了,安息吧!”
所有人久久无语,见证着这惩恶扬天的一幕……
少室山上,六大派完成了十年一度的论武,下面当然是讨论对付月魔教的事,武林盟首脑正好也在,张盼道:“除去月魔教不可拖延太久,武林盟愿仰仗六大派,听候诸位前辈差遣。”白眉道:“六大派名义上还是武林盟成员,张小子,你这‘听候差遣’可用得不对。”黑道人道:“正是,反该是你们想办法,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出把力才对。”这些人要么坐关、要么云游,养就了恬淡的性子,早不理江湖事务,再说,他们骨子里并非看得起月魔教,先前山下没动手,不过是有震天雷怕弟子伤亡太多。
张盼只好道:“以晚辈之计,月魔教第一为器利,地精、震天雷、连弩、投石机这些我正道斥为奇技淫巧,并无精通之人,另外,我们一直没弄清月魔教据点在何处,就永远不能真正除去。所以晚辈认为,应该首先召集大批各正道人士,包括能工巧匠,做出可以对抗对方的利器,同时,借助所有同道的讯报,摸清月魔坛址,一举歼灭!”
宗五谷颔首道:“张小子这计不错,那么,你们就先去做吧,最后万事具备了,再来通知我等。”张盼奇道:“诸位前辈要——”宗五谷道:“自然要在少林寺聚在一起好好切磋切磋,昨天弟子们都在,哪儿能真正放开手脚。”这些人是各派的根石,若真有哪方在比试中败了,输者满派都会颜面大失,仇怨也可能结下,但他们的好胜之心还是压不住的,只能等弟子们走了,借助少林寺这个平台,真正较量一番。
本文来自看書蛧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