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嫣淡笑响应,随奏出摄魂魔音。
阵阵尖细邪音传出,若群魔乱舞。
邪音似蛇,钻噬着人心脑海,一阵阵连翻攻来。
宋无名直觉两条蛇音绕来噬去,总在打转,钻不进脑门里头,不禁催促道:“快啊,怎没感觉?”
花含嫣一愣,明明邪音已至五成,若是常人早已昏倒,他竟然没感觉?不禁加把劲,将邪音提至七成。
宋无名这才渐渐有感应,直觉邪音化成大小千百只毒蛇,似欲引带他至天府蛇国。
转眼间群蛇变花朵,花含嫣已若天仙翩翩起舞,小月则拿着利剑不断舞刺,似欲攻击自己。
脑门越变越快,忽见得如来神佛现身,喝着问道:“你是谁,还不快现出原形!”
宋无名不觉反击:“你又是谁,还不给我现原形!”
花含嫣再愣,原以为催眠成功,谁知对方仍能反击,已将邪音提至十成境界。
那如来佛已幻化无数佛影飘飞,强速飞罩宋无名打转,狂笑声不断传出。越转越强,已变漩涡,尽把宋无名拖入深涡之中,那漩流处不断出现佛陀身影及妖魔化身,重叠厮杀着。
宋无名直觉思绪快被拖走,已感压力,想想,赶忙抓来腰际小葫芦,灌得大口烈酒,烧热中思绪仍被漩涡搅成一团。
双方抢斗激烈。
宋无名猝见脑海出现嗔怒的玄武法尊佛陀相,大喝:“乱七八糟!”原是透过宋无名口中喊出,顿时震得两姐妹血脉涌胀,差点岔气中得内伤。
邪音中断。
两姐妹满头大汗,难以置信看着这奇异家伙。
对方竟然不怕摄心,且尚能反击?
花含嫣诧讶中忽见得宋无名此时宛若佛门狮子吼架势,简直已是佛陀金刚化身,又自怔愣,急道:“小月快来看!”
小月在背面,闻言立即掠来。只瞄得一眼,宋无名正有所觉而收功,张开眼睛笑道:“妖魔鬼怪被打败了!”以为方才是附身两人之魔,终究战败。
小月疑惑不解,到底那是佛陀像,还是宋无名耍的把戏。
花含嫣哪能忍住,顾不得是否肌肤相亲,猛地靠近,就要抓向那狗皮膏药黑痣,以验明正身。
宋无名见状哎呀便逃,可惜盘坐地上,想欲转身,花含嫣已扑来,他赶忙双手罩头,花含嫣极力扳开,宋无名挣扎扭扯。花含嫣不躲,双双竟然落地打滚,扭来滚去。
小月怎知一向高贵端雅的小姐会来此招。直觉宋无名亵渎仙女,冷哼掠来,一指点中宋无名穴道,硬要把他拖开,花含嫣却抓着不放。宋无名在下,花含嫣在上,被拖得七尺远,花含嫣这才将狗皮膏药扯下,露出绿鳖胎记。
花含嫣大获全胜,惊呼叫起:“绿龟果然在你头上!”激动如小孩。
小月急道:“小姐快起来啊!”都快替她脸红。
花含嫣不明就里为何要起来。往下一瞧,只见得压着男人正两眼瞅着自己,登时明白是怎回事,霎时飞红满脸爬起,故作喝声道:“终于被我证实了!”
想及那几乎男女拥搂相亲热之举,已让她窘涩难以自处。
宋无名瞄眼道:“硬揭我疮疤有何好处?”
小月冷斥:“闭嘴,你怎可冒犯我小姐!”一掌就要扫去。
宋无名惊叫:“我不能动,如何冒犯,哎呀!”硬生生被掌风扫中左身。
花含嫣见状急道:“小月不要责怪他!”拦了过来。经过调适,她已恢复镇定,道:“是我大意,只顾着解他胎记。”手中还黏着膏药,甩之不掉。
小月赶忙拿出白巾欲拭膏药,道:“以后这种事交予我处理便可,以你身分,怎能沾此脏东西!”小心拭向小姐春葱指,显得温柔。
宋无名倒是内疚,把恩人弄脏了,道:“我不是故意的……”
花含嫣道:“要是故意,可饶不得你啦。”
小月道:“小姐,借一步说话!”把她拉至屋外,道:“小姐怎么一直对他客气,别忘了他可能和玄武法尊有关系,更可能是咱们的对头。”
花含嫣闻言一愣,这才想及敌我情势,该如何是好?自己跟他毫无仇怨,难道就为了玄武法尊之事,因而兵戎相见,变成死对头?
她极是不愿如此,道:“也许他跟玄武法尊没有关系,就算有,也应是分开的。”
小月道:“小姐应该理智些。”
花含嫣道:“我会的,现在呢?如何处理?”
小月道:“他头上已现绿龟,多少有所牵连,得逼他看看。”
花含嫣道:“别出重手,他武功根本不行。”
小月颔首。
两人这才返回雅厅。
宋无名但觉两人态度已变,暗自轻叹,原以为能和漂亮美女恩人好好相处,谁知为了头上胎记却可能反目成仇,实是造化弄人。
小月冷道:“你和玄武法尊是何关系?”
宋无名道:“只因为我头上有胎记,你便说我跟他有关系?”
小月一愣,道:“我们只想查明真相。”
宋无名道:“听你们语气,根本不是想找法尊帮忙,而是为报仇而来的吧。”
二人闻言,心头暗颤,目的已被拆穿,陡升窘意。
花含嫣道:“我们没仇,只是想确定玄武法尊是生是死,若活着又在哪里。”说得心虚,不敢正视宋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