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名则算是最为胆小者,他本只负责道法一事,对此兴师踢馆之事本就顾忌自己武功不佳,要是干起来,岂非被揍着玩?他原是不想来,可是林灵素表示神霄派是一体,且此乃第一次出征,他需跟来,还好只站站台面不动手,他始勉为其难打鸭子上架。
他边行边溜,四周几乎是神霄派支持者,不断叫喊“神霄无敌,天威万岁”,不知是信徒亦或好事者,反正吼喝之间,平增不少气势。
宋无名虽被呼喊声振得颇有英雄气概,但是渐渐逼近和神霄宝殿一样气势不凡之天师西宫,又自担心起来。那天师派掌门张继先已是得道高人,功夫岂是等闲,纵使他赶不及来此,那老二张继老功夫亦不在话下,若打起来,师父能罩得住?还有那贼样胡来的张玉瑶,若得罪她,说不定三两天使来偷银子,恐怕要宣布破产!
想归想,神轿仍往前行。转向折一阵,终见西宫在望。
只见得西宫大门敞开,天师派弟子一字排开,领头者正是“半天师”张继老,纵使穿著草芥布衣,一股气势却慑人。其旁则是西宫住持“龙须天师”张道德,左侧则为张玉瑶,个个面目冷嗔,想给神霄派痛击。
双方于廿丈远近对峙。
林灵素示意停轿。
气氛显得凝重,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张玉瑶一眼认出宋无名,恨得牙痒痒,这小子吃了熊心豹胆不成,竟然敢动天师派,待会非捏死他不可!
宋无名不敢触其目光,移向他处东张西瞧,以为这样便没事。
五雷院使君杨洪武已拱手道:“神霄一派将统天下,为何天师派不肯塑长生大帝金身,又不肯前往神霄宝殿参研道法,难道不怕天威么?”
住持龙须天师张道德冷道:“各派教义不同,且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如此做才是违反天道,且假借天威,甚是不该,劝你们还是收回成命,免得引起天下公愤!”说话之时声音浑厚响亮,龙须般的两撇胡子上下飘扬,因得“龙须天师”之名。
杨洪武冷道:“皇上早颁旨令,神霄宝殿为正道教,你们敢抗旨吗?”
张道德冷道:“恕在下未能见得,无从遵办。”
杨洪武道:“现在就是传旨而来。”
张道德道:“哼!那么圣旨在哪?”
神霄弟子已激动喝叫:“敢迫天威.毁掉天师派!”
天师派弟子更是愤怒,直斥狐假虎威,有胆放马过来。
现场气氛更僵,剑拔弩张。
林灵素突地哈哈畅笑,“天威已顾,挡者该死,张继老你还不劝劝那些无知门徒么?”
张继老冷眼瞄来:“我敬你斗败纳兰元绝,故懒得理神霄派之事,你未免太过分,敢动到天师派头上,那自忍让不得,狗急还会跳墙,你难道不知!”
林灵素冷道:“我哪里在逼你?我只是奉旨宣威神霄玉清宝殿,以显皇上龙恩,且请你们前去上几天课,有何不妥?看你们天师派是大老惯了,竟然连皇帝天威都不理。”
张继老冷道:“圣旨安在?”
林灵素道:“我就是圣旨!”
张继老突地哈哈大笑:“吃得三把菜便要上西天,恐怕不行!”
林灵素怒道:“你敢侮辱本人?五雷院使君拿下他们!”
杨洪武拱手应是,立即腾空扑向张道德。
瞧他虽只四十左右,动起身手简直霸道,且着着要害,任那张道德武功已至宗师水准,竟然奈何不了对方,战个半斤八两。
林灵素仍不甘受辱,怒喝一声:“神霄无敌,天威万岁!都给我上!”
那神威彰显之下,偌大神霄弟子猝地疯狂冲入天师派地盘,双方登时厮杀开来,战得天昏地暗。
那四大护法已缠上张继老,竟然战得旗鼓相当。张继老不禁疑惑,林灵素怎找得这些武功怪异高手,瞧其路数,几乎是招招杀着,绝非正派教出,然其有意隐藏,一时无法窥其门路,且将人困住,免得伤及无辜,待有机会再作处理。
而那天师派、神霄派弟子并未手拿兵刃,全是赤手空拳硬碰硬,十足表现神明附体之神打硬功,如此亦好,免得损伤更重。
张玉瑶自是参加战事。她目标乃教训宋无名,在打退数名敌军后,已逼近宋无名,嗔喝道:“小妖道,你敢找碴找到天师派?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一掌打去就要劈人。
宋无名根本不想斗她,干脆缠着金轿打转,急道:“天命如此,你们干啥不从?要是皇上亲自前来,结果还不是一样,真是想不开!”
张玉瑶喝道:“我爹也是皇上跟前红人,哪容得你们假传圣旨!还不给我叫人退去,待会你就知道!”追杀更凶。
宋无名道:“我可没那本事要人退去,你自个看着办吧!”
张玉瑶怒道:“我第一个杀了你!”宋无名但觉不妙,不得不出拳反打,一上手便是江南神丐所传“冰魄掌”,这一劈去,呼地一声,寒风刺骨,吓得张玉瑶诧躲滚退,嗔喝道:“你哪学得妖法?”
宋无名邪笑道:“我学得可多呢!”
张玉瑶怒不可遏:“可恶!”哪顾得是否伤人,利剑一抽,直刺宋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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