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依兴致来了,就要回嘴,下颚突地被两根手指给扭了过去。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赫连慕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语气蛊惑:“不理他。”
她瞬间乐了,抱着他的脖子,狠狠的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库特被气死了。
……
这一天,赫连慕下楼看见姜慕依又在喝库特送过来的汤,他随口说:“库特,你表爱心也该表够了,怎么还带汤来?”
库特咳了几声,冲赫连慕毫不畏惧地挑了挑眉:“我亲手做的!”
赫连慕压根不看他:“那也没必要天天送。”
“我爱送!”库特低低地哼了一声,及其的“叛逆”。
身为中间人的姜慕依尴尬了,但是,她却瞪了库特一眼:“和我老公说话的态度麻烦你好一点,否则……你知道我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
听到重/色/轻/友四个字,赫连慕不动声色的扯了扯笑,当初不知道是谁为了高霆风那个朋友差点和他决裂的。她重/色/轻/友?扯/淡。
“哎呀,我最讨厌和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库特起身,气愤的走了。
姜慕依眨了眨眼,冲他的背影提醒:“你的保温罐没带。”
“不要了!”谁也没有看到转身后库特的表情,那似冷非冷,似悲非悲的复杂表情……
姜慕依孩子气的做了个鬼脸:“不要拉倒。”转过头,就看到赫连慕黑眸深沉地盯着罐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
“放心吧。他太多疑,为了那个他最在乎的人。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种事他也会做的。谁让他,太爱她。不将她的一切都掌控,他哪里放心呢。而我们……只要提供一个机会给他就好。”
“为什么那么早就让他知道这一切?”
“因为,我不可以让姜慕依死掉啊,再迟,姜慕依就死了呢,她死了,那我做的一切就都相当于白做。”
离开姜家的库特,单手握着方向盘,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咬着大拇指手指关节,极力隐忍自己的悲伤。
他一到家就缩到角落里,直到外面天色黑凉,他才开始收拾行李……
……
夜色微凉。
赫连慕哄怀里的女人渐渐入睡,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滋~滋~”地震动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接了电话,没有说话。
耳边的声音含着怯弱:“慕少,通过您交给我们的保温罐我们已经查出来了。通过残留的汤渍,里面含着不知名毒药,具体地我们再测不出来了。”
这对赫连慕来说无疑是可以让他震愕的消息——他查,只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姜慕依说:“世间美好居多。慕慕,你要多相信美好。”
所以呢,这就是所谓的美好?!
赫连慕差点一口血呕上来。他死死的吞下咽喉里令人心窒息的血水,对手机里说了一句:“查。必须给我查出来,并且。研制好解药,立刻——”
“可是,可是……”那边还在犹犹豫豫,赫连慕直接吼了出口:“查不出来都给我去死。”
他扔了手机,半靠在床头上,看着姜慕依熟睡安恬的脸蛋,脸色惨白,连以往幽深犀利的黑眸,此刻都空洞了起来。
是你要我相信美好,我信了,却最终造成你如此结果,姜慕依,你个骗子,你让我……情何以堪?!
库特——
麻痹的脑海犹如被一道雷电猛地劈开,锋利的划出这两个字眼。这时,赫连慕的手机再次响了,他打开手机一看,是库特的短信。
“首先要对你们说的是对不起,对不起,包括绑架都是一场为了闯进你们生活而设的局。对不起,我整容成了赫连南的样子;对不起,我给姜慕依下了毒;对不起……我要走了。”
“那是一种********,名叫“西府海棠”,阿沫说,西服海棠的寓意是:单恋。所以就给她自制的毒药,取了这个名字。”
“阿沫似乎很了解你,她知道你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她让我这一天故意留下了汤碗,是笃定你会去查。其实我也累了,巴不得她快点喊gameover,因为,在和你们一家人的相处中,我居然觉得会舍不得了。拜托你相信我,我也很难受……”
“我会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这里,不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对不起!”
赫连慕看完这一些,只觉得可笑无比,对不起?明知是错误的事抱着歉疚的心情去做,只因为他抱着歉疚的心情了,所以别人就该原谅他是么?!
阿沫——
赫连慕放下手机,紧紧地抱住了姜慕依,力道大的让沉睡中的人都惊醒了过来——
“慕慕。”她困倦的声音,显得无力而微弱:“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坠入了深海,我明明会游泳的,可使劲也游不上去,然后,喘不过气……”
赫连慕慢慢地放开了她,微笑的问:“这两天身体会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唔。”姜慕依揉了揉眼,看清面前的人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赖在他的怀里,答,“都挺好的呀!”
赫连慕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剑眉紧蹙像是永生都不可能再放开,他说:“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知道么?”
“知道了。”姜慕依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心疼地问,“干嘛皱眉?”
“想皱就皱了。”赫连慕答的有些没力气,他握紧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
姜慕依扬起了唇:“慕慕变幽默了。”
“没事。”赫连慕吻上她的眼,只为让她闭眼。不再看到他那些再也无法不动声色的情绪,原来。还可以不动声色,只是因为那些事还没触及到你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