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奎!”抬手狠狠的拍击在御案上,赫连飏的眸底,如万年冰川一般,被冰雪倾覆。“朕命你追剿昶王,见者……格杀勿论!”
“臣下遵旨!”
随着他的旨意,不管是杜奎,还是庞海,皆都轻轻一颤!
杜奎退下许久,赫连煦的脸色都不曾好转。
时不时抬头偷瞟两眼,庞海皱紧眉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昨夜,迎霜找你时,可说过什么?”
许久,冷冷出声,赫连飏阴冷的目光,让庞海心下骤紧!
垂摇头,庞海低声回道:“她只与奴才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
昨夜之事,只能烂在他自己肚子里。
精明如庞海,这等浅显的道理,又怎会不知!
赫连飏轻皱了下眉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点前兆都不曾有过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问话,又似在兀自低喃,使得庞海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
“庞海!”
沉寂片刻,赫连飏再次出声。
“奴才在!”闻言,庞海慌忙应声。
“去初霞宫!”眸光一闪,赫连飏长身而起。
不等庞海应声,便听外殿唱报声起——
皇后娘娘嫁到!
“臣妾参见皇上!”
于近前对赫连飏福了福身,纳兰煙儿面色透着几分难看。
想来,她该是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赫连煦作势扶了她一把:“皇后怎会这个时候过来?”
“皇上要去初霞宫么?”黛眉紧蹙,纳兰煙儿凝向赫连飏。
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纳兰煙儿,赫连飏语气清淡的问道:“皇后怎会知道?”
“天牢的事情臣妾已然听说。”精致的眉脚,紧紧皱起,纳兰煙儿一连淡定清冷:“刚刚,臣妾到母后宫中请安,不曾见到昶王妃在侧随侍!”
赫连飏轻皱了下眉头,转身不看纳兰煙儿,他一脸莫测的缓步回到御案前。
迎霜跟在他身边多年,为何会忽然去救赫连煦?
此事,一定出在端木暄身上。
纳兰煙儿此刻虽没有明说,他却已知道,端木暄定然不在太后宫中。
不在太后宫中,又在哪里?
迎霜!
端木暄!
眉梢轻抬了下,赫连飏面色渐渐变得幽冷!
见他半晌儿不言不语,纳兰煙儿软言说道:“皇上,昶王在军中素来最得人心,若此次脱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背叛朕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传朕旨意,自今日起,昶王府实行圈禁!”冷冷一哂,轻轻抬眸,对上纳兰煙儿的双眼,赫连飏对庞海沉声吩咐道:“传国舅纳兰楚雄觐见!”
“喏!”
匆忙应声,庞海疾步离去。
……
昶王府邸,陌云轩。
立身于开败的樱花树下,白衣飘飘,姬无忧神情淡漠的仰望着上方的绿色枝叶。
不多时,翠竹自前厅内走出。
她的手上,挎着一个绸布包袱,里面所装,是她日常所需。
缓缓的,将视线收回,姬无忧看向翠竹:“都准备好了?”
“是!”
点了点头,翠竹看着他:“王妃不会再回来了么?”
眸色一深,姬无忧喟然一叹:“她,只是暂时不会回来而已!”
“那……”翠竹面露犹豫之色:“奴婢在这里等着就好。”
闻言,姬无忧温和一笑,却终是对她摇了摇头。
“本候那里,更安全些!”
他对端木暄何其了解,自然也知道,她最在意的,便是翠竹!
是以,他能帮她的,便是带走翠竹!
微抿了抿嘴,翠竹刚要跟他走,却忽然想起什么,“王爷再等奴婢片刻。”
转身,她快步折回屋内。
推开端木暄寝室的房门,她在梳妆台前站定,拉开小屉,将端木暄放在里面的玉佩和一绺头取出,小心翼翼的拿手帕包好。
“奴婢一定会等您回来的。”
攥着手帕的收,紧了紧,翠竹这才转身离去。
屋外,见翠竹出来,姬无忧温文一笑:“这下,你想走,怕是都走不了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院门外多出了几名把守的侍卫,翠竹不禁微微一怔!
待她回神,连忙把包袱藏于身后。
“走吧!”悠悠转身,姬无忧向着后院方向行去。
转身之间,将包袱抱在怀里,翠竹有些紧张的跟着姬无忧向后院走去。
后院里,还如以前一般,一片荒芜!
见姬无忧在院墙下站定,翠竹紧张了咽了咽口水,便也跟着来到墙角下。“这么高的墙,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