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芊芊压了压头上的斗笠，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会将你这生死之交忘了。”

“……”

一旁的阿瑞听了这话，身型一僵，司马丽苏自然没将其看漏，眨了眨眼，这丫头挺着小身板：“咳，那个……我只是忽然想到，芊芊姐从前同我说起你家乡的事，我担心芊芊姐只想着家乡之事，将我给忘了而已。”

洛芊芊一时语塞，只得报之苦笑：“怎么会呢。”

“芊芊姐，你记得曾与我说过，在你家乡，有种特殊的扳指名叫‘戒指’？”

“呃、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理会洛芊芊的疑惑，司马丽苏提了提嗓门，倒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你说，若男女心系彼此，便会将扳指打成指环的模样，送予对方，海誓山盟，大抵就是此意了。”

“……”

阿瑞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原来，他为了掩饰身份特意摘下的紫晶指环，竟还有这种含义。

如此说来，当时青丘狐提及洛芊芊的“小心思”，便是如此吧。

“阿瑞、你突然笑个什么？”

少见洛芊芊也会有难为情的一面，她一边捂着司马丫头的嘴，一边嗔怒般瞪着阿瑞。

“没。”

稍稍别开了目光，不过洛芊芊见那人依旧肩头微颤，明显是在偷笑。

“纵云大会第五试，两位，请吧。”

侍者恰时宣布了比试开始，洛芊芊收回目光，将注意集中在悬浮于半空的雪竹迷阵之上。

贾晋明与许默尘共立其上，侍者见两人站定，忽而挥了挥手，便瞧见两个女官分别举着一只酒坛、恭敬来到两人面前。

“吾皇厚德，特赏赐二位皇家特酿的枫仙水，以鼓战威，二位、请吧。”

“这……”

许默尘眉心微蹙了蹙，转而像冷珏玉座扣道：“属下多谢陛下厚爱，只是属下不胜酒力，这枫仙水——”

“许默尘，难不成你要违抗圣意？”

贾晋明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笑得虚伪：“难道你是自认凭借实力比不过我，便先将借口寻好~？”

“陛下，属下绝无违抗之意，只是属下的确不胜酒力，别说一壶，就算只是一杯下去，属下怕都难以承受。”

“呵，不过是壶酒而已，许默尘，莫非你这水陆大会的胜出者，要矫情至此？”

冷珏倚在玉座之上，没了墨子桓，他说话便更有了几分底气：“还是当真如贾晋明所言，你不过是在为‘输’找个借口？”

“陛下、属下当真……！”

“行了。”

冷珏缓而起身，负手立于白玉阑干之前：“贾晋明已痛快饮下枫仙水，况且自古、便有出征前将士共饮烈酒鼓舞士气的习俗，许默尘，朕这纵云大会选的，可不是如你一样再三推脱的草包。”

“这、这小皇帝怎么这样！”

观台上的司马丽苏气得直抓头：“这是比武、又不是拼酒量，许大哥都说了他不胜酒力，那小皇帝凭什么逼他！”

“……”

洛芊芊阖着目光，心中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

她可是特意打听过这个贾晋明，身无长计，却因常年混迹莺燕之中，唯独酒量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