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让李管事知道了后发了好大一通火,把人教训了一顿。将那个家仆给关到了柴房里,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小胡子李成回来了?丑橘记得上次来这府里的人还说他外出办事没回府哩。
那个总是笑着俩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李成居然会发火儿,她倒是有些不相信。
说白了不就一桶水么,教训了人家一顿就得了,至于给关起来么。
那家仆听了丑橘这几句报不平,正要说啥。忽的从宅子里过来俩人,估摸着是那大灶里的,也是着急火燎的,与他招呼了一声就把那桶水提走了。
丑橘知道,大灶里的人舀走她的水,是要去‘瞅瞅’她这水的好坏,看看她舀来的是不是山泉水。
说是‘瞅’,其实也就是烧开了水泡茶喝,不然咋吃出好坏来哩?
她也是上回来,才知道大宅子里是这么个瞅法的。
那家仆一瞧大灶的人把水取走了,一颗悬着的心也是落了地了。
随后他才跟丑橘说,他们少爷每天巳时必要喝上一壶用这山泉水泡的清茶。
昨天剩下的水让他们宅子里的那谁给倒掉了,今儿要不是她送水来,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着遭殃呢。
丑橘算了下,她是辰时从家里出来的,在路上走了一俩个时辰,这会儿赶好是巳时。
她扯了下嘴角,“一壶?你家少爷够能喝的啊。”
许是丑橘今儿送水来,正好替他们解了围,所以这宅子里的人并没有如第一次那般,反而与她闲聊了起来。
那家仆笑道,“大姐瞧你说的,这泡茶不都是论壶泡水的么,哪有单就下那么一杯茶的。”
“那就是了,这泡壶茶能舀多少水啊,那小胡子……那李管事也忒狠心了,就算你们府上那谁把水倒了,那也不是成心的,至于把人儿关柴房里么。”
那家仆叹了口气,跟丑橘诉起苦来,“别说了大姐,宅门里的讲究多,规矩多,主子说的话,主子要的玩意儿,那就是头等的大事,咱们把这要紧的事儿办砸了,那还不是等着挨罚么。”
丑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她虽然没有在宅子里谋过活计,可或多或少能理解到那种无奈。
摁说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哪里知道在宅子里做活是个啥景象。
她只是想起以前,自个儿还不是这个丑橘丫头的那些个年头,不也是在别人手底下挣饭吃么,那也是像这大宅子一样,都是头顶上的人压人。
不过她那会儿还好些,实在干不下去就不干得了,就算是上头的人也不能拿她咋的。
可像小五他们这样的就难了,既然进了这个宅子,那整个人就是这宅子里的,宅子是上头主子的,主子说啥就是啥了。
那个家仆许是憋了许久,一直跟丑橘倒苦水,丑橘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就听着是了,反正她还得等大灶的人把她的桶子给送来。
差不离等了半个来时辰,那宅子里总算来人了,不过丑橘没看到自个儿那个桶子,反而看到一个自个儿最不想看到的人。
丑橘相信,那个人同样也不想看到她,毕竟上回来,她俩还吵了几回嘴哩。
红穗一见到丑橘就板着一张俏脸,不情愿的走过来,说了丑橘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
“我家爷要见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