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静坐很久,文景上楼,走到云浅墨门口,犹豫了一下。男女有别,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好像有些不合适,对云浅墨的名声不太……
“师兄打算在门口站多久?”
犹豫间,云浅墨声音传来。文景轻咳一声,终还是抬脚走了进去,“失礼了!”
“师兄什么时候这么讲礼数了?遥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你大半夜的可都是接进来了。”
文景听言,嘴巴动了动,瞬时又沉默了。因为云浅墨说的是实话,不管他当初是以什么理由进来的,反正……他大半夜的直接进来也是事实。干咳一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开口,“绿柳姑娘身上有伤。所以,师弟就算要走,也最好等一些日子比较好。”
“师兄说的是。”说完,看着文景,神色淡淡,眸色深远,“除此之外,师兄是不是应该再给我说点儿什么?”
文景听了,却沉默了。他知道云浅墨指着的是什么,只是……
“你能从县府出来,是谢齐开了口。”
云浅墨听了,扯了扯嘴角。果然……这答案,还真是一点儿不意外。只是,现在从文景口中被证实,清楚确定了谢齐那是真不简单。
“关于谢齐……”
“师兄,我并不想知道他是谁。”
闻言,文景不由抬眸,难掩意外。他以为云浅墨最想知道的就是谢齐的身份,没想到。
“所谓,不知者不罪。这话师兄应该知道。”云浅墨悠悠淡淡道。
文景眼帘微动,瞬时了然。
也是,就凭云浅墨之前对谢齐的不客气,若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反而是进退两难。无论是请罪,还是故作不知,好像都不太合适。如此,还不如继续装糊涂的好。
云浅墨垂眸,关于谢齐的身份,无需文景说透,她也差不多能猜到了。
一个能令县府官员令行禁止的人,他会是什么身份呢?有两种可能,一:他官职高,责令一个小县令不在话下。只是……一个有眼疾的人能为朝廷命官吗?不能!如此,谢齐既非朝廷官员,那么他手中的权是从何来呢?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生来就已有的。
“你既猜了些许。那么,对谢齐,类似今天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为好。”
云浅墨听了,看着文景,正色道,“是不是只要我规规矩矩的。以后突然被衙门带走的事儿,就不会再生了?”
文景:……
“应……应该不会再生了。”
“师兄的回答,若是没有停顿,没有坑巴,或许我也就真的相信了。”只可惜,文景自己都底气不足。
文景忽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确实底气不足。就谢齐那难以琢磨的性子,他要做什么,文景完全预料不到,更保证不了。
屋内一时静寂,各有所思。
静默良久,云浅墨打破沉默,“我想知道,把我从县衙带出来,师兄是如何说服谢齐的。是答应了什么条件?还是许诺了什么好处?”
这问题,他也许不应该回答。因为说了,万一激起云浅墨对谢齐的反抗。那,并不是好事儿。虽然,文景不知道谢齐为何要把云浅墨留在麟州。但……
“他要你留在麟州,我答应了。”文景还是如实的说了。
但,知晓谢齐的意思,云浅墨不再提离开就能少被谢齐为难。
是反抗,还是妥协,就看云浅墨如何选择了。而根据这些日子的接触,文景相信,云浅墨一定不会冲动行事。
竟然是让她留在麟州吗?呵……这答案倒是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