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郊外的城堡里,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慕容谦的身体终于恢复的七七八八,不过,他知道,因为他病倒的缘故安娜没有再继续给他下那些烈性的药,但是安娜又给他下了另外一能让人上瘾的慢性药。
因为这些天来他不仅是跟以前一样浑身没有什么力气,容易疲劳,而且时常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觉,总感觉苏沫就站在他的眼前,可是一伸手,就什么也抓不住,有进修,他甚至是会觉得身体里有千万字蚂蚁爬过一样,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很难受。
安娜是国王唯一的女儿,是大家心中高贵典雅的公主,慕容谦从来没有料想过,安娜居然能如此轻易地弄到如此种类繁多的控制人身体和心智的药物,除了他,不知道还残害了多少人。
而且,慕容谦相信,安娜如此胡做非为,身为父亲的国王会对安娜的行为一无所知,只怕,这些轻而易举被安娜弄到手的药物,跟元首也脱不了干系。
没有穿大衣,慕容谦从温暖的城堡走向花园。
可能是城堡里太暖和了,所以,他又产生幻觉了,看到苏沫眉目如画、扬唇浅笑、恬静如水的样子,可是,他一伸手,一切美好又破灭了。
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潵在慕容谦墨色的发丝和肩膀上,花园里的一切,早已被积雪覆盖,银白一片,亮的生生刺痛了慕容谦的双眼,虽然只是穿着一件衬衫外加一件线衫,但是此时的慕容谦,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冷。
已经快十二月了,他和苏沫,竟然已经分开半年了。
半年了,沫儿,你在等我回去吗?你会一直等我回去吗?
突然,有把黑色的大伞撑在了慕容谦的头顶,为他遮去了风雪。
“阿谦,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吧。”安娜撑着伞来到慕容谦的身边,对着慕容谦盈盈浅笑,凑近慕容谦,抬起了手,轻轻地去拭落在慕容谦头顶的雪花。
慕容谦看着眼前扬唇浅笑、温柔似水的女子,眼里,渐渐露出抑制不住的巨大欢喜来。
“沫儿......”
看着慕容谦那深邃浩瀚的墨眸里流露出来的无限的温柔宠溺,听着他那般深情的低唤,安娜微微怔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慕容谦跟苏沫在一起时的样子吗?
安娜看着慕容谦一笑,她已经不在乎慕容谦把她当成是谁了,只要慕容谦能像现在这样不再厌恶她,愿意靠近她,甚至是对她温柔的令她不敢想像,就算让她在慕容谦的眼里变成是苏沫,她也不在乎。
“阿谦!”
“沫儿,真的是你吗?”
慕容谦伸手,当他冰凉的指腹落在安娜那温热的脸颊上的时候,慕容谦蓦然间就收回了收,脸色,几乎是瞬间巨变,眼里的温柔宠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冰雪寒霜般的冷冽。
手用力一扬,慕容谦拨开了安娜那只还停留在自己头顶发丝上的手,然后大步朝城堡里走去。
安娜还沉静在美好的幻境中,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当慕容谦用力拨开她的手的时候,又因为慕容谦用了全身的力气,所以安娜一不小心就朝雪地里倒了下去。
“慕容谦......”
安娜倒在雪地里,从幻境中被残酷地拉回现实,也让她的整颗心,跟她的身体一样,掉进了雪地里,面容更是狰狞的可怕。
慕容谦仿佛丝毫没有听到身后委屈至极的声音般,仍旧大步走向城堡,直接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因为他知道,他身上的药性开始发做了,他绝对要保持清楚,绝对不能让自己么久以来的坚持恭亏于溃。
拿了把水果刀,慕容谦坐在窗前的沙发里,当自己的眼前浮现出苏沫的面容,或者耳边响起苏沫的声音的时候,慕容谦便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道口子,痛意传来,看着鲜艳的液体妖娆而下,慕容谦便很快能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药物的作用。
一刀,两刀,三刀,当药物的作用越强的时候,慕容谦在自己手臂上划下的口子就越深。
不过,慕容谦清楚哪里可以划,哪里不可以划,所以每一处的伤口,慕容谦都避开了动脉,不至于让自己流血过多而死。
当安娜找来钥匙将门打开看到地毯上的鲜红液体和慕容谦手臂上那森森的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的时候,她几乎被震惊到快要发狂。
“慕容谦,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安娜发了狂一样的大叫,歇斯底里,完全不似往日那个优雅高贵的公主,而是像个疯子一样扯着自己的头发,瞪大眼珠看着慕容谦那已经不成样子的手臂,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慕容谦看着安娜可怜又可笑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冷冽至极的笑。
安娜看着慕容谦嘴角的笑容,发了疯似地大吼了一声,然后冲出了慕容谦的房间。
慕容谦讥诮一笑,手里的水果刀掉下,无力地陷进了沙发里,很快,他便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铁门打开,有车子冲了出去,铁门又被关上。
没多久,有佣人上来请慕容谦下楼用晚餐,看到地毯上的血,佣人吓的大叫,立刻让医生过来给慕容谦处理伤口。
伤口处理好,慕容谦陷在沙发里,极其疲惫地昏昏深深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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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南市清水湾的别墅里,和往常一样,早上七点的时候林奕寒准时出现在苏沫的家里陪着刚醒来的纤纤玩,给纤纤换尿片,穿衣服,味牛奶,像个十足的奶爸,一切做的得心应手,整个人完全没有受到昨晚的事情影响,就仿佛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沫看到林奕寒,也是跟以往一样,淡淡一笑,跟林奕寒说说时事经济政局,以及西娅和思寇的事情,还会说说小溯和纤纤以及搜寻慕容谦的结果。
一起吃过早餐,顾泽城并没有来接小溯去幼儿园,苏沫便让佣人送小溯。
等小溯离开了,苏沫和林奕寒一起出门,因为今天世华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她必须参加。
苏沫是世华的董事长,这在深南市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知道苏沫同时是西娅和思寇两大珠宝集团老板的人,在深南市却少之甚至少,甚至是屈指可数,因为慕容谦做事向来低调,从不张扬,所以,苏沫并不愿意太多人清楚她所有的身份,也因此,苏沫在从来不正大光明地出入西娅和思寇集团的办公大楼,只是在幕后操纵着西娅和思寇的命脉。
苏沫和林奕寒并排走出别墅,一起走向停在门口不远处的车,快到车前的时候,林奕寒快了一步,向前为苏沫拉开车门。
苏沫看着林奕寒淡淡一笑表示谢意,正当她准备抬腿上车的时候,林奕寒却突然朝她扑了过来,紧接着,听“砰”的一声子弹射中车门的声音。
苏沫被林奕寒抱住倒在了地上,有保镖冲了过来,将苏沫和林奕寒围住,保护他产往别墅里撤退,还有保镖朝子弹射击的方向追击了过去。
林奕寒紧搂着苏沫在保镖的保护下退回了别墅里,林奕寒看着苏沫额头上的擦伤,担忧地问道,“西娅,你没事吧?”
苏沫摇摇头,低垂的双眸突然看向林奕寒,整个人显得有些怔愣地问道,“奕寒,有人想要杀我,是吗?”
林奕寒眉宇紧拧,没有回答苏沫的问题,而是安抚她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苏沫视线投向窗外,眉心倏地紧蹙起。
她当然不是害怕,只是在想,是谁想要了她的命。
“Zita,帮我打电话回慕容家,我要和大长老通话。”
林奕寒和Zita皆是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苏沫会突然想要打电话找大长老。
不过,Zita不敢耽搁,立刻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大长老的私人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苏沫拿过手机,直接开口道,“叔叔,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电话那头的大长老倒是觉得很奇怪,苏沫竟然会找他帮忙,照理说,以现在苏沫的实力,根本就不再需要靠慕容家的任何庇护,这次苏沫突然找他,只怕事情不小。
“夫人,你先说说看你有什么事。”
“能否请叔叔现在去一趟皇宫见国王,帮我打探一下安娜公主的消息,问问公主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或者有结婚的打算。”
安娜爱了慕容谦十几年,却在几个月的时间里突然和另外一个男人那么亲密,甚至是有结婚的打算。
当时苏沫觉得是安娜终于想通了,但是想想自己用了三年时间才接受了那么好的慕容谦,就突然明白,最算安娜真的想通了,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打算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
“夫人这是想做什么?”大长老困惑。
苏沫眉宇紧宇,现在还不是她把的怀疑告诉慕容家的人的时候,“叔叔,事情的原因我以后再跟你说,现在,你能先帮我吗?”
大工老想了想,这确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以慕容家和皇宫的关系,如果安娜公主要结婚了,国王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好,我现在就去见国王。”
挂了电话,苏沫把自己的怀疑说给了林奕寒听,回想当日安娜与乔斯的举止,林奕寒也确实觉得有些亲密地过头了,安娜是公主,从小的言行举止受过良好的教导,即使再开放,也不应该在公众场合和一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地亲密的。
但是,刚才要杀苏沫的人,会是安娜派来的吗?
如果不是,又会是谁?
苏沫和林奕寒,都想不到其他的人。
不过一个多小时,大长老便给苏沫打来了电话,告诉苏沫,国王和王后说安娜并没有在谈恋爱,更加没有结婚的打算,她一直在莫斯科安心的学习芭蕾舞,已经半年没有回过马来西娅了。
苏沫眉心一蹙,不管安娜和慕容谦的失踪有没有关系,也不管今天想要杀自己的人是不是安娜派来的,安娜那次故意在她和林奕寒的面前演戏,一定有问题。
“Zita,立刻安排人去莫斯科,把安娜这半年来的行踪调查清楚,再查清楚安娜的那个男朋友乔斯是什么人。”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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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郊外的城堡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嘤、咛传入慕容谦的耳里,那旖旎到萎靡的声音,让慕容谦渐渐苏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首先映入慕容谦眼帘的,是窗外无穷的夜色,再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慕容谦看见在他的床上两俱赤、裸的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深邃浩瀚的墨眸里,瞬间划过一抹如刀锋般凌厉的黯芒,慕容谦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霎时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骨头一样,脑海里,不断地浮现他与苏沫交缠在一起里的美妙画面。
慕容谦眉宇倏然紧拧,猛地一摇头,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大步离开的房间,将门狠狠甩上,让那些已经糜烂的声音远离在他的耳边,越远越好。
房间里,安娜的身体与乔斯不断地纠缠在一起,她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还吃了不少让自己会产生幻觉的药,这样,她就可让自己把乔斯当成是慕容谦了。
半年了,她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觉得自己拥有的男人是慕容谦,和她融为一体的人是慕容谦,她恨不得自己沉寂在这让人欲生又欲死的快乐里,永远也不要醒来。
才出了房间,身体里那种钻心噬骨的难受便彻底袭击了慕容谦,他踉跄着拼命地逃离那间传来糜糜之音的房间,仿佛那就是一个地狱,会让他更加的痛不欲生。
撑着墙面,咬紧牙关,慕容谦一步一步往走廊的那一头走去,他想要下楼去,想要逃离这个禁锢了他半年之久的监牢,可是,还没有走到楼梯口,仿佛全身被野兽撕咬般的痛苦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一丝力气再走下去。
后背抵在墙面上,慕容谦双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短发,英俊的面庞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着。
值夜班的佣人听到声响,发现了离楼梯口处不远的缩在墙角浑身不停地颤抖的慕容谦,立刻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在水里加了一颗透明状的药丸,很快,药丸在水杯里融化,没有了任何痕迹。
端着水杯,佣人来到慕容谦的面前,看着因为药瘾发作极度痛苦却极力忍隐身着,咬紧牙关甚至是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痛苦呻吟的面容扭曲的慕容谦,佣人立刻蹲下去,把水递给慕容谦道,“先生,喝杯水吧,喝了这杯水,你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