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看杨勇决定了便点头同意,千叮嘱万嘱咐之后,二人回了后宅院。
杨勇三个扮作长途客商,带了足够的金银作为路费,辞别了公冶长等人绕走陇南,经广元走汉中向三原而来……
镜头转到咸阳城一处的酒楼上。
靠近窗户的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三个气质不俗的人,上垂手的是位中年道士的人,此人长得又白又胖,中等个头,高束紫荆道冠,圆脸,红光满面,二目如灯,高鼻梁,方海口,腰悬宝剑。一身白布道袍,胖袜云鞋,打着裹腿,手拿拂尘,有几分仙风道骨。
下垂手坐着两位小伙子,紧挨着白脸胖道士的那位很有个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瘦小枯干,往脸上看,一张小圆脸,浓眉大眼,二目如电,一对黑眼珠叽里咕噜乱转。扎巾箭袖,骑马大蹲裆滚裤,腰扎英雄带,脚蹬一双抓地虎的快靴,后背背着一口尖翅雁翎刀。
瘦小枯干的小伙子对面,坐着一位漂亮的武生公子,也是二十来岁的样子,面如银盆,五官周正,透着英气,一身白袭短衣襟小打扮,腰悬宝剑,一看就知道是练武的。
这时,瘦小枯干的小个子说话了:“伯当兄,其实呢,你和玄成兄在这咸阳城一呆,一点儿事没有,何必非要到潞州去呢?单二员外豪侠爱结交,我侯君集也不是歪种!要我说,你们哪儿也别去,到我们家里多住些日子再说,我们兄弟三人一起吃酒练武,谈天说地,岂不快哉?”
侯君集话音未落,白脸的道长叫魏征,赶紧充他摇头递眼色,又看了看四周喝酒的客人没注意他们,把声音压得极低道:“侯贤弟,伯当兄乃昏君捉拿的要犯,不要提名道姓,免得被朝庭的鹰犬听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哈哈哈……”侯君集爽朗一笑,“玄成兄,怕什么?我知道兄谨慎稳健,但我侯君集也不是鲁莽之辈,这是柴兄安排的酒楼,小弟跟柴兄过命的交情,放心,这里绝对安全。”又对王伯当道,“伯当兄,你们三个就都留下来吧。”
白脸的武生公子正是勇三郎王伯当,听了侯君集的话一抱拳道:“多谢侯兄好意,小弟也想跟魏大哥留下小住几日,奈小弟乃被难之人,这里离京师很近,要累及朋友,伯当之罪也。再说小弟要到单二员那探望一个过命的好朋友,魏大哥也爱好云游四方,闲不住的人,我们就只好改日再来讨扰了。”
侯君集一晃小脑袋笑道:“伯当兄这是客气,敢问兄台过命的好朋友是何人?”
王伯当抱拳道:“乃是蒲山公李密……”
“李密?”侯君集听了这个名字,吃惊之余当即打断了王伯当,脸上的喜悦之情顿消,不咸不淡地说,“伯当兄原来跟李密过命的好朋友?”
王伯当没注意到侯君集表情的变化,自豪道:“李密大哥是小弟磕头的把兄弟,怎么,侯兄也识得李大哥?”
侯君集冷冷道,“略知一二。这是昏君的宠臣,前些日子和杨感率大军镇压南阳的起义军,不知战事如何,怎么又跑到单二员外那里去了?看来伯当兄跟单二员外一样,都善交之人呀,官商巨贾,黑白两道,无所不交,实为盖世豪杰,君集不及也。”
王伯当这才感觉到侯君集表情和语气的变化,赶紧解释道:“侯兄谬赞了,王勇乃一疲于奔命之人,哪敢称什么豪杰?实不相瞒,王某当年也是曾是朝庭命官,只因在扫平汉王的叛乱时,与杨勇对阵天门关,没死在杨勇的枪下,却为小王陷害,为昏君不容,现在全家被查抄。幸亏魏大哥搭救,小弟才死中得活逃得一命,听说单二员外乃绿林英雄,乐善好施,这才想去投奔。
不过,小弟觉得侯兄对李大哥似乎有些误会。虽然李大哥乃隋朝大员,可以说位极人臣,但跟那些贪腐之臣截然不同,李大哥侠肝义胆,对小弟有知遇之恩。至于说他带着朝庭的鹰犬跟南阳的义军交恶,可能也是上支下派,出于无奈吧。听说他近日到单二员外那里去了,小弟这才赶去想见他一面,当面弄清此事。”
魏征插话道:“王贤弟所言不差,蒲山公这个人贫道也早有耳闻,此人多谋,正直,仁侠,乃当世英雄。可能侯贤弟有所误会,李密是个什么样的人,日后自见分晓。时候不早了,侯贤弟保重,我们就此告辞。”
王伯当也站起来充侯君集一抱拳:“后会有期,小弟告辞。”
候君集也站起来充二人一抱拳:“但愿是个误会……好吧,既然玄成兄和伯当兄去意已决,君集不好强留,保重。”
侯君集刚说到这里,就听楼下脚步声紧急响起,从楼下跑上一个官差,三个人一看是他又坐下了,此人来到三个人近前面带惊慌,压低声音道:“不好了,这里不能呆了,快走。”三人闻听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