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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鱼鹰帮的三个大汉怪叫着,抽出怀中的利刃,朝何其欢扑上去。
一见雪亮的刀拔出来了,周围的群众怕了,尤其是看见何其欢赤手空拳、手无寸铁,有生怕他吃亏的,就连忙大呼小叫起来的:“杀人啦!杀人啦!来人啊!”
上次一叫喊就有人来,但这次没有什么巡逻的衙役来了,就是黄毛等人也不见了,想必是中午喝多了酒后,不知道跑哪里潇洒去了。
三把寒光闪闪的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恶狠狠朝何其欢的脑袋劈去……周围的群众全都恐惧地闭上眼睛,唉——这个可怜、可爱的何小哥完了!卖书的那对夫妇赶忙捂住自己女儿的眼睛,生怕血腥的场面吓了孩子……
但……但怎么没有惨叫的声音?于是有人悄悄睁开半只眼睛——咦?这个何小哥还没有死啊!
只见一身黑衣的何其欢就如同一只黑色的蝴蝶,在三人之间灵巧地穿来穿去,三把寒光闪闪的砍刀只在他身边划来划去,连他的衣襟都没有划着。
所有的群众都睁开了眼睛,而且睁得大大的,啧啧称赞地看着何其欢表演,不时大惊小怪一下,不时捶胸顿足一下……连捂住自己女儿眼睛的那对夫妇也赶紧放开手,招呼自己的孩子看看——唉!穷人的孩子可是没有钱可以买票去剧院看戏、看杂技,现在这么好的看白戏的机会总要利用一下嘛。旁边的一个街坊还拿来一个小板凳给孩子坐下,以备好好看。
群众们不仅一眨不眨地看“演出”,还抑制不住地出谋划策——
皮货店梅老板摸着自己猪头一样的脸,忍不住给何其欢出主意:“何小哥,打他的脸,也狠狠打他的脸,给我报仇啊!”
花盆店的李阿牛看一眼自己店里雪花一样粉碎的瓶瓶罐罐,忍不住提醒何其欢:“何小哥,打他的腿,砸他的手臂,给我的瓶瓶罐罐报仇啊!”
“打他!打他!打他!”众街坊振臂高呼,同仇敌忾。
“砸腿!”“敲头!”“打屁股!”“砸鼻梁骨……”众街坊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可怜鱼鹰帮的三个大汉,见三人联手还奈何不了何其欢,已经有些慌了;再看周围群众群情激昂、男女老少斗志昂扬、大人小孩同仇敌忾,更是慌了!
在群众的欢呼声中,何其欢越战越勇,灵巧如燕,身形如风,穿来跳去,他完全不用内力,依照百姓的各类要求,这个大汉脑袋上敲一下,那个大汉屁股上踢一脚,正面一个耳光,反手一个巴掌,“劈里啪啦、噼噼啪啪”打得鱼鹰帮的三个黑衣人头昏眼花,鼻青脸肿。
而鱼鹰帮的三个大汉则在群众的臭骂声中气如牛喘,汗如雨下,手中的刀越来越重,简直要挥舞不起来了,步子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拖泥带水。开始是三个人包围何其欢,生怕他逃跑;打到后面,变成三个人被何其欢缠住、圈住。他们有心想冲出去杀杀周围群众,叫百姓别乱吵,却被何其欢缠住,有心想退出去逃之夭夭,却被何其欢圈住……
终于,三人支撑不住了,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地摔倒在地……不等何其欢说话,围观的群众已经冲了上去。皮货店梅老板摸着自己猪头一样的脸,猛踩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脸,嘴里还狠狠地骂:“叫你打我的脸,叫你打我的脸!”
花盆店的李阿牛躲躲藏藏地在人群后面盯住一个黑衣人,用自己的脚掌猛碾那黑衣人的手指,嘴里嘀咕着:“就是你这个手砸我的东西,就是你这个手砸我的东西!”
…………
成衣店黄老板则不慌不忙去店里拿了把剪刀过来,对在三个黑衣人身上乱蹦乱跳、捶胸顿足的乡亲们道:“各位,让一让!各位,让一让!”
那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见成衣店黄老板拿着剪刀喜道:“老黄,对,戳他们几刀!”
更有一人恶毒道:“对!老黄,剪了他们的小jj!”
众人大喜,连忙让开位置,却见成衣店黄老板对着地上哎哟哎哟的三个黑衣人怒道:“你们三个家伙,撕我的衣服,看我怎样对付你们!”
“老黄,剪了他们的小jj!”有人大喊。
卖书的那对夫妇赶忙捂住自己女儿的眼睛,此情节儿童不宜……
老黄撑开亮闪闪的剪刀,刀如闪电,咔嚓咔嚓,把三个黑衣人的衣服从外到里,剪得破破烂烂!
何其欢看着群众的“暴行“,毛骨悚然!他突然明白一句话的含义:不在沉默中毁灭,就在沉默中爆发!百姓对黑社会其实就是这个态度,他们在沉默中逆来顺受,但如果爆发起来,那绝对是排山倒海的力量。自己在黑社会中如何生存呢?何其欢陷入了沉思。
“让开!让开!”有人在人群外粗暴的骂骂咧咧。
众人扭头看去,管理这个街区的衙役此时来了。当前一人一脸横肉,络腮胡子,手里抖着铁链子,骂骂咧咧道:“反了?竟敢街头闹事?”此人是负责这几条街的衙役王胖子。
“大人,王大人,您可来了!这些坏家伙,砸我们的店,打我们的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皮货店梅老板连忙迎上去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