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年轻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咱们都是汉人,这草原上也没地方跑,只有死死的守住!只希望关内的援兵早点到,咱们就有活路!至于其他的,吃粮当兵的也只能求菩萨保佑了!”那老兵说到这儿,也有些倦,推了一把年轻人,说:“你去看着,老子找个地方打个盹,军官来了知会一声!”
“二哥您就放心去休息去,这里有我!”那年轻人赶忙拍了拍胸脯,老兵找了个避风的角落躺了下去,没一会就打起呼噜来。那年轻人在城楼上往下望去,此时最后一队遣散的车马早已出城了,已经一片空寂,他有些无聊的看了看城外的空地,突然一阵寒风吹来,他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陈二,低声嘟哝道:“两个人站岗,我睡觉你睡得倒香,欺负咱一个新来的,也不怕报应!”
他刚说到这里,城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他探出头去,只见几个蒙古兵正朝他叫喊着什么,倒好似要开城门的样子。
“上官有令,无故不许私开城门!”年轻守兵大声喊道,他倒是把上官交代的那几句话背的无比顺溜。城楼下又喊了几声上来,可是在北风的吹拂下,他根本听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正考虑是否应该先叫醒陈二来请示一下该如何应对,城下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一个军官打扮的汉子上前两步,手中拿着一支手枪,朝天大声喊道:“城楼上的听清了,老子是高帅爷的信使,大帅有军令,还不快让老子进城去!”
“哪来的枪声?鞑子来了?”陈二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眼屎还没擦,已经把步枪抓到手里,这个在塞外摸爬滚打了二十年的军汉倒是反应机敏的很。
“二哥,城下说是有高帅爷的信使,说是有军令到了!”
“什么,高帅爷的信使?”陈二已经清醒了过来,赶忙下令道:“你快去把头叫上来。”
片刻之后,那个信使已经从城楼上悬下的箩筐里跳了下来,他脚刚刚落地,便大声道:“快带我去见都护大人,大帅已经领兵出了张家口了!”
“什么,高大帅亲自领援兵来了?”陈二闻言不由得喜呆了。
“那是自然!”那个信使不屑的一笑:“我索性再跟你说一句,若是按路程算,最多再过个五天,大帅的援兵就到了!我就是大帅派我来的,让你们好生把守!”
“小人接上官的令,一定好生把守,一定好生把守!”陈二忙不迭声应道。待到来人下了城,陈二还是那副恭敬模样,那年轻人小心的问道:“陈二哥,您看这城守得住吗?”
“当然守得住啦!”陈二笑道:“小子你听着,这次不但城守得住,要是运气好点,咱陈二也能立一大功下来,攒下一份家业来!”
“咦?二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还说城外的义从兵信不过。”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陈二笑道:“高侯爷亲自带领来援,城外那些鞑子傻了才会和叛军勾结呢?我敢打赌,侯爷一到,不出二十天,漠北的那些王公都会乖乖的派义从兵过来,小子,你就瞧好吧!”
“啧啧,俺也跟着二哥后面,说不定也能立下一功来”听到陈二这般说,那年轻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本来有些佝偻的背也挺了起来。
两人正说话间,城下却传来一阵喧闹声,陈二探头一看,却是刚刚出城的最后一批疏散的百姓又回来了,和守在城外的番兵争吵起来。陈二侧耳一听,却是车队刚走了不远,便看到叛军的前锋正在渡额仁河,只得又返回来了。
“快通报头儿,叛军的前锋已经到了,准备开门让外面的百姓进来!”陈二转过头对同伴大声喊道,很快城楼上便忙乱了起来。
“大汗,前锋回报,已经到额仁河边了!”
“嗯,守兵怎么样呢?”车林多尔济斜倚在软床上,两名女奴跪坐在他的腿旁,轻轻的替他捶着大腿。车林多尔济并没有骑马,他此行的交通工具是一个由数十头犍牛拉动的移动毡帐,蒙古人自古以来逐水草而居,并不定所,所以就发明了这种可以用马或者牛拉动的移动帐篷,当然车林多尔济现在用的这个肯定是豪华版中的豪华版。
“禀告大汗,城外的村落都已经被破坏了,人也撤到城里去了,看样子汉人准备守城了!”
“哼!这些软骨头的汉狗!”车林多尔济站起身来,在帐篷内来回走了几步:“那就按照先前准备的那样,派出使者去联络我们的同族吧!”
“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