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殿中只剩下太后母女二人。
瞧着长容长公主不可置信的模样,杨太后气得一拍茶几:“孩子是谁的?”
杨太后一火,长容长公主反而镇定下来,懒洋洋道:“我怎么知道。”
她养了那么多面,天知道是谁的。
只是她明明生了灿儿后就再没受孕过,到了这个年纪怎么突然就有了呢?
长容长公主忽然想起刚刚在殿中乔昭看向她时似笑非笑的样子。
那个小姑娘说什么来着?
臣妇谨贺殿下新喜——
殿下新喜——
岂有此理,那小丫头片子竟这般讥讽她!
长容长公主养尊处优多年,何曾吃过这样的暗亏,想明白后气得手都抖了。
杨太后一瞧气得心肝一颤:“你这是什么态度!早就跟你说过,你是儿子娶妻早的话孙子都满地跑的人了,多少收敛一下,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弄出个野孩子来,你让灿儿的脸面往哪里放?”
长容长公主抬了抬下巴,眼中闪过愠怒:“他的脸面?我足对得起他。”
“你——”杨太后想要火,看着长容长公主桀骜不驯的模样堵得说不出话来。
女儿要是能听劝,也不会荒唐这么多年了。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等过了这两日让杨太医给你熬一碗药喝了,请稳妥的人照应着吧。”
长容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她当然不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养面虽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没有摆到明面上,公主府大门一关谁管得着她做什么呢?
可一旦生下孩子就不同了,她总不能把这个孩子关在公主府一辈子不见天日。
“还有冠军侯夫人那里——”
长容长公主沉着脸看着杨太后。
杨太后叹气:“既然被她瞧出了端倪,总要好生安抚一下。”
长容长公主一张脸彻底黑了。
怎么着,讽刺了她,还要好生哄着?
长容长公主满心不甘,奈何把柄落到人家手里,最终还是只能选择妥协。
她以前瞧谁不顺眼都是立刻把这口气出了,现在居然反了过来,想想真是憋屈!
乔昭才回到府中不久,宫中就赏赐下来许多好玩意儿,邵明渊笑道:“昭昭,你进宫一趟,得到的赏赐比我的腊赐都多了。”
嗯,他家媳妇果然人见人爱,连太后也不例外。
乔昭莞尔一笑:“我也意外呢。”
看来太后已经请御医给长公主诊断过了,封口费还挺高。
“昭昭,明日要去岳父家拜年,咱们商量一下该带些什么礼物合适吧。”
书房中摆着数个火盆,银丝炭烧得旺旺的,小夫妻头挨着头挤在书案旁,一人研墨,一人执笔,拟起回娘家的礼单来。
长容长公主回到公主府心情却差到极点,以至于池灿前来请安时都沉着个脸。
池灿很是莫名其妙,悄悄打听到命妇给太后朝贺的情形,心中疑虑更甚,暗自留意起长容长公主这边的动静。
才过两日,杨太医低调进了长公主府,离开时双腿抖,脸色青,像是失了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