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却摇摇头,“得,说起来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现在还是群策群力,慢慢想办法才好。”
听到“慢慢”二字,众人皆是满脸苦涩,但马屁声依然不断,“公子说的好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话绝了........”
合着这俗话现在还没被明出来啊?
范二无奈地摇摇头,端起了案子上的茶杯,皱眉思索起来;众人对拍了几下马屁,感觉无趣后也假意思索起来。
片刻后,有一个商人终于忍不住问范宁道,“您看能不能,能不能让那些开铺子的将票卷按原价收回去?就是半价也行啊。若是这些票劵都烂在我们手里,我们一家老小上百口人可就得饿死了。”
这话当然是夸大其词,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生意再赔钱,难道他们还能倾家荡产?
范宁也假意思索了一下,摇头拒绝道,“你这个问题,其实本官已经问过唐家米铺的掌柜了。连续二十天粮价走高,他们之所以还开门营业是为了信誉,事实上他们也被票卷所累,售价远远低于进阶,其实损失是很重的。要是让他们再把票卷赎回去,他们就只能倒闭了。”
听范宁这么一说,雷金喜等人的心情一下又绝望起来。
自己亏了许多,胡仲任也都亏了十几万现金,老百姓手上的钱就更别说还剩多少了。
钱都去了哪?
雷金喜用脚趾头也知赚钱的人是粮食商人啊,但胡仲任的东湖米行现在还有大量积压,唐天德显然是众所周知的大赢家啊。
哪知雷金喜等人正不知如何反驳范宁时,却听范二接口道,“咱们豫章这一次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也不要指望那些卖票劵的商铺了。”
众人的脸色再次灰暗了下来。
ulkll!
双杀!
他们一肚子话憋在喉咙里,嘴角扯了扯,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范二又沉默下来,喝干了手中的一杯茶后才缓缓说道,“当然,使君是不会轻易放弃豫章的百姓的,救你们也就等同于救豫章......”
“啊?”听了这话,众人的心情瞬间便死灰复燃起来,都有些不相信地看看范二,再看看范宁。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但让商铺赎回票劵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诸位不妨想想,——既然问题出在票卷贬值上,咱们想办法让它升值如何?”范二看着众人满头雾水的样子,继续循循善诱道。
“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若是有办法让票劵升值,我们何必来这投降呢?”
众人哑巴吃黄连,心中吐槽了几句后,还是硬着头皮对范二道,“因为这二十天的物价飞涨,票劵的最高价格达到了市价的两百倍,平均下来也有三四十倍!正常情况下的话,想要升值到买进价,估计得一两千年的时间......”
当然,也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再次让物价飚起来。
这话只在他们的潜台词里,但他们相信,范宁和范二是绝不可能让物价出现第二次暴涨的。
范二点了点头,笑问道,“若票卷不再是债务,而是变成了商铺的股份呢?”
“公子这是何意?股份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没法兑现债务,是否可以将手头上的债权转化为股权,将原本的见票付货转化为按股分红?这样,你们就成了他们的股东。可以参与他们店铺的重大决策,但不干涉正常生经营......”
雷金喜等人现在算是听懂了,债券变成股权之后,他们就可以分享利润了。
但具体怎么参股,他们依然只是盲人摸像,摸着石头过河,所以范二又进一步地对他们解释起“股权”的概念。
听范二言之灼灼的,雷金喜也心动起来,追问道,“公子能否拿出个章程来,让大家深入研究一下啊。”
范二摇摇头,苦笑道,“这个么,我只能给你们立一个草案,然后你们双方坐下来开诚布公的逐一谈判;至于成不成的,还是两厢情愿的好。”
众人纷纷点头,算是将身家性命压在了范宁和范二身上。
范宁适时地开口安慰了他们几句,又让他们今天先回去,并保证近段时间内约谈唐天德等行了海量票劵的店主。
众人只得起身告辞,对范宁之语自是满口答应,心中又有些庆幸今日之行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