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事情不用婶娘叮嘱,你与大公子说说,到底是父子血脉里,哪里有什么解不开,化不了的恩怨呢。大公子为人子的,当懂孝道一词,切莫叫人捏了把柄,今后失了前程呀。”
谢嫮站起身来对万氏行了个福礼,恭谨说道:“谨听三婶娘教诲。”
万氏这才站起了身,又环顾了一圈后,点头说道:“嗯,你也别怪我多事。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来。二老爷和三老爷今后可都是要仰仗国公爷的,咱们沈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天,府里遭了难,从前上赶着巴结的人如今一个个都恨不得离咱们远远的,这样的日子,可不宜维持太长时间,你回来好好和大公子说说吧。”
谢嫮笑笑,送她们跨出门槛,不置可否道:
“婶娘,姨娘何不留下用饭,这些天我都闷在府中,好不容易你们来看我们。”
万氏勾着唇牵起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说道:
“我也知道你闷,那就快回府里,府里兄弟姐妹多了,凑在一起说说话儿也是热闹。”
三人经过一所院子,就看见一个孩子和几个丫头在院子里踢毽子玩儿,正是西跨院禅房前的院子,万氏和谢嫮走在前头说话,兰姨娘却是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站在树丛外头,看着院子里那个孩子,眼睛一眨都不眨。
谢嫮走了几步后才发现兰姨娘没有跟来,回头一看,见她站在那里,眼神冰冷的盯着禅房前小院里正在玩耍的孩子们,走过去喊她道:
“兰姨娘,怎么了?”
兰姨娘回过神来,看了看谢嫮,然后才指着前方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沈翕和谢嫮离开京城之后,兰姨娘曾去沧澜苑找过长寿,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他。
谢嫮装作不解,顺着兰姨娘的手指看了看,然后才说道:“哦,兰姨娘说长寿啊。他一直在我这儿啊。有什么问题吗?”
兰姨娘脸色一僵,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说道:
“这么个奴婢产的贱种,少夫人留在身边做什么,岂不是埋汰了夫人。”
谢嫮爽朗一笑,说道:“长寿怎么说也是沧澜苑的人,在我身边最合适不过了,哪里有埋汰的道理?”
兰姨娘听到这里冷笑出声:“哼,少夫人真是好度量。”
“咳咳,兰姨娘,咱们还要回府去给老太君回话呢,快别耽搁了。”
万氏在旁提醒说道。
兰姨娘这才点点头,随着谢嫮一同走出了院子,坐上了公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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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翕回来,谢嫮正坐在罗汉床上算账,见他进来了,就赶忙下来,迎上去。
“夫君回来啦。”
沈翕点头,把手里的斗篷交到谢嫮手中,让她挂去内间,谢嫮挂好了斗篷,又去给沈翕倒水,端过来的时候看见沈翕正坐在自己先前坐的位置上替自己看帐。
放心的把水杯放在他手边,然后和他说道:“这是妾身的私房,如今都被夫君看到了。”
沈翕喝了口水,笑着抬头说道:“幸好被我看到了,要不然为夫还不知道,娘子竟然这样富有。看来今后就算为夫的生意亏了,就凭娘子这些私房,咱们也是不愁吃喝了。”
谢嫮听他这么说,也十分配合的漾起了骄矜的神情,倨傲的说道:
“那可不,所以夫君你可得对妾身好一些才行。”
沈翕失笑,对谢嫮招了招手,说道:“是是是。为夫一定尽全力把娘子伺候好才行,来,为夫这便伺候娘子更衣,如何?”
谢嫮撒娇般的拍开沈翕不老实的手,沈翕干脆把隔在他们中间的几案推到里面,将谢嫮一把拉入了自己怀中,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然后他的大手,就钻入了她的衣襟,上下其手起来,逗得谢嫮不住发笑,双手抵挡却是怎么都抵挡不住。
幸好沈翕还算有分寸,闹了一会儿就停手,将大掌抚在谢嫮的小腹之上,例行检查大小,煞有其事的说道:
“嗯,好像比昨天大了点。”
“……”
说了会子体己话,谢嫮就靠着沈翕,把今日白天万氏和兰姨娘来这里说的话全都和沈翕说了一遍:
“她们这么跟我说了之后,全都被我否定掉了,三婶娘离开时的脸色不是很好。”
沈翕捏着她柔嫩的手掌,若有所思的说道:
“别管他,万氏是个什么东西,三房的继室罢了,她有什么权利来威胁你?今后她若再来,用不着给她面子,直接让丹雪踢她出去便是了。”
谢嫮抬头看了看沈翕,犹豫片刻后问道:“夫君,那圣旨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无视……只怕不好吧。”
沈翕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