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感慨,这时候,四叔开口道:“既然抓到罪魁祸首了,还找我来干什么?”
“啥罪魁祸首啊?你还真以为,就是那老鲶鱼干的啊!不是!要是从此就消停了,俺们就不用这么上火了!我跟你说,当时我就怀疑,我说,这么个玩意,就能吃了那么多人?不太可能吧!但是派出所的想息事宁人,所以就咬准了肯定是这东西干的,后来,我偷摸就问上面来的那个小姑娘,我说,妹子,你跟老哥说实话,这事儿是不是它干的?那个小姑娘听了,就摘了手套对我说,她说她觉得也不是,她破开那鲶鱼的肚子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人骨头啥的,它的肚子里头,只有鱼。”
“可能是消化完了吧。”那个鸡爪子都要被啃光了,四叔还不死心。
“是啊,可能是消化完了吧!我也是这么问的,结果你猜咋的?那小姑娘问我,说叔,咋回事儿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去年你们村儿不也死了一个么,那个让人啃成什么样儿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见过鲶鱼吃东西的,见过鲶鱼啃骨头的么?领导们不让把事情搞大,我不方便说,但是,你们自己得心里有数才行啊!说完了,人家就收拾收拾东西跟着走了。”
老村长说着,抖抖手腕显得很沮丧。
“还别说,这话说的有点道理。”跟我对视一眼,四叔叹道。
“那必须的嘛,人家是干这个的!那叫......叫什么来着?”
“法医。”身子前倾,那个妇女主任赶忙提醒。
“对,法医。”老头儿说着,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碗里,也歪着脑袋啃了起来。
几个人坐在桌子边儿上,一时无话,闷头吃了好一阵子,四叔才抽处两张纸巾擦擦嘴:“行吧,大体的,我都知道了,一会儿你带我去水库那边看看,要是可以的话,今天晚上我就动手。”
“你有多大把握?”点了点头,老村长一脸殷切。
“这个不好说,五五分吧,我得先看看情况,你们这,啥都不知道让我怎么给你打包票。”四叔说着,靠在椅子上又咕咚咕咚把酒喝了,看他摸着肚皮一脸惬意,我差点笑出来,都说,这人啊,道行越高,为人处世,就越随性,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总得顾忌一下形象不是?可转念一想,自己经验阅历毕竟不够,有些事情还是看不开,或许这也是我跟四叔之间的差距之一。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恩,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想到这里,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便托着下巴不做声了。
从村上出来,我们直接去了出事地点,当时,大约是晚上七点左右,四叔喝了不少酒,那老村长也喝了不少,妇女主任因为有事没有跟着,就这样,加上那个开拖拉机的老哥一宫四个人,晃晃悠悠地了上帝堤岸。
这里的水库,是刚建国没几年的时候修的,因为修得很早,所以,很多地方都不尽如人意,好在,后来的几年,随着技术的不断改进四周的堤岸全给特意加固过,所以,看起来,倒是比一些刚刚兴建的厚实些。
跟大多数水库差不多,站在堤岸上头往水面看的时候,总觉得,那白森森的水面一望无际,因为不久前上面的人有过大规模作业,所以,这岸边,有很多被人挖出来的淤泥和水草一类的的东西,走在边儿上,很明显地能闻到一种类似枯枝败叶的奇怪味道。
“就这在边,那小孩儿没了的时候,他们一家就在这里。”找了一个背南面北的位置,那老村长对我们说,我跟四叔过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要说,这地方要是架起一方太阳伞舒舒服服地呆上一会儿,也确实是一个用来消遣的好去处。
“当时又目击的人么?”拿着手电照照那貌似平静的水面,四叔一脸疑惑。
“目击的人?没有。当时就他们几个人在这边,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有一个小孩儿,那男的出去上厕所,然后就听见女的在这边大喊大叫,等他跑回来的时候,小女孩儿已经没了,那女的哭天喊地的,就说小女孩儿在水面玩儿,噗通一下让什么东西给拽下去了,然后,大家听说了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划着小船一通找,跟本没有找到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