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想着,一阵惆怅,我转头看看迈着小短腿颠颠儿地跟在身边的小胖球,小家伙也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不过,与我相比,这货明显对我手里的东西更加有兴趣。严格意义上说,胖球并不算是一只猫,但是,这货跟猫的属性明显更契合,就比如懒,就比如馋,就比如经常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挠沙发……
当然,胖球比寻常的猫咪更聪明,也比它们更活泼,尤其是时不时就会学者人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走几步,不了解的人看了,还真得以为这货成了精。
见我盯着它一直看,小胖球的耳朵往后一耷拉,两只小爪子举起来,一边捂着脑门,一边摆出一副意识到犯错又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小模样。
我苦笑一下,蹲下身子摸摸它的小脑袋,连日来忙着赶路,风餐露宿地,也是苦了它。心里头想着,正想趁着没事儿调侃一下这个小家伙,身子刚一蹲下,却突然听见,院子里头,不知哪个角落突然传出啪地一声轻响来。
着声音其实不算大,最少,在白天,这样的声音很难引起我们的注意,但是,半夜三更的大晚上,突然来一下,能不能注意到,就要看听者的敏感程度了。
我支棱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这声音,似乎是从后院传出来的,距离我所在的位置并不太远,而且,声音颇为嘈杂,小,却断断续续地没有停止过。
什么情况?
感觉是有人在故意敲木板,又似乎,像是在劈柴,要是白天也就算了,这大晚上的,谁有那么大的闲情逸致在这么一个荒废已久的宅子里头搞事情?
心里头想着,我一伸手,将小胖球捞在肩膀上,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拎着那几条鱼,在这里出外进的大院里循着声音一点一点地找过去。
很快,我就就找到了一个半掩着的小木门,门是单开的,里头是一个小院子,这里头,不知道是谁正在里头咚咚咚地敲着木板,像是在用锤子钉什么,力量不算大,但是声音很明显……
我伸出手里,扣在木门上,犹豫了一下之后,没有立即敲门,而是侧着身子朝着里头看过去。
院子不大,里头有点黑,一个老式的磨盘边儿上挂着一盏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的煤油灯,灯不算亮,只照出不大的一块区域,灯影下,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正低着头,在给一个半米多高的狭长柜子在雕花。
锤子打在凿子上,叮地一声轻响,老人戴着一个厚厚的老花镜仔细端详一会儿,便拿起放在磨盘上的小刀仔细篆刻起来,看他雕琢得相当认真,我有些好奇,眯着眼睛仔细去看那个不到两米长的狭长的柜子,背脊一凉,冷汗快要出来了。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柜子,而是一个,雕着古朴图案的棺材,跟我以前见过的大棺相比,这棺材,只能算是寻常人家就可以用得上的普通型号。只是,棺材虽小,这木质却很特殊。从我这里到棺木附近,还算有些距离,可即便如此,我还是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那木头散出来的一种类似麝香的奇怪味道。
四叔说,棺木里头,最珍贵的木种无外乎两种,一种能防腐,一种能防虫。防腐的木料有不同的防腐原理,大体上,可以分成干湿两种。而这防虫的木料,基本上,都在不同程度上带着某种能驱赶虫子的奇怪气味儿。
他跟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还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概念,现如今,看那这里头的木棺,十有**就是后者了。
心里头想着,我推开院门走进去,出于礼貌,我还是在门口对着门板敲了敲,那老者见了我,明显愣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显出几分不悦之色。
他没有说话,继续研究自己的。
之前已经有人跟我说过,这宅子的主人,脾气古怪,看他如此,我也并不惊讶。
“整喃?”原本抱着膝盖在廊下鼓捣着什么,见我过来,那大头娃娃一下跑了过来。我抬起手,将新抓的几条青鱼递给他,那小子接过去,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老爷子,就灰溜溜地跑回屋里去。
拿人的手短,或许就是这么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