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涣悠悠醒转,只见自己躺在一间木屋之中,转头看去,却现自己身边还有一张木床,诸葛莺莺便躺在其上,依旧昏睡。
6涣挣扎着起来,却现身上外伤已好,只是内腑受创颇剧,恐要好长一段时间调养。6涣四下望去,却现所在正是青木山后山腰的小木屋,不觉很是奇异。低头回想昏倒之前,只记得自己当时不知缘何突然灵力大增,就连修为也似是跨上了窥道后期,与天剑仙阵相撞,随后便昏死过去。却不曾想醒来之时竟然是在这里。
正在此时,林中天推门而入,看见6涣已经站起,不由面露和蔼,道:“你可算醒了。”
“涣儿见过师父。”6涣对于林中天,是自心底的尊敬,故而无论何时,都从未忘却礼数。待行完礼后,6涣问道:“师父救了我和莺莺?”
林中天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正是天机果。对着6涣道:“涣儿,快将此果服下,为师助你恢复寿元之力。”
6涣闻言点点头,接过天机果,服下之后,盘膝坐在地上。林中天站在6涣身后,单指点向6涣天灵,只见一道道金光从林中天手中缓缓钻入6涣体内。6涣头自“天魔附体**”消散后,便又成了那斑白的样子,但是此刻,白渐渐变黑,最后恢复成了一头黑,6涣蓦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寿元之力已然恢复。
这时,只听得林中天道:“涣儿,为师察觉你体内隐有排斥之力,这天机果你可曾服过?”
6涣点点头,便把那日莺莺给他天机果之事告知。林中天道:“为师当年搜奇猎怪,偶得一颗天机果,却也是危机重重,重伤而退。”说罢,又看了莺莺一眼,接道:“这女子能如此待你,可见情深意重。只是你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再消耗寿元之力,这天机果太过逆天,常人只能服用三回,便不再有效果。”
6涣点点头道:“师父,徒儿记住了。 ”
林中天看了6涣半晌,缓缓道:“涣儿,为师只是传你《山河经》功法,并未教授你耗元借力、星河挫等功法,你是从何处学来?还有那‘天魔附体’神通,非有魔族血脉不能挥,你,又是何人!”
6涣见林中天语气蓦地严厉,当下道:“之前的功法确是别人所授,但徒儿答应与他,不会对外人言说。至于什么‘天魔附体’神通,徒儿确实不知,只记得当时突然间变浑身灵力充裕,就连修为都隐隐有了精进。”
林中天听闻6涣话语,再看6涣眼中一片至诚,不似说谎,语气缓和了不少,道:“你既不说,为师也不强求。只是若你真是6师兄之子,那你的魔族血统多半出于你母亲身上了。”
6涣听闻事关自己的母亲,不由急道:“我娘?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中天摇头道:“关于你娘之事,为师实在不知,不过若为师所料不差,你只需向着魔族打听,或许会有收获。”
见6涣沉默不语,林中天又道:“涣儿,当日为师救你二人,解锁了封印,受到上界招引,今天是第三天,想来应当飞升了。”
6涣听闻,回想这几年来,林中天虽然对自己教导不多,可都是修道做人之根本。其所言“欲修道,先修德;欲成仙,先成人”的话语,振聋聩,至今仍在耳边回响。可以说林中天对于他而言,已不仅仅是师,更多的是父!乍一听林中天要离去,不知何时再见,也不知前路是否平坦,不由心中大急,眼睛蓦地红了。
林中天见状,不由抬头望着屋顶,许久之后才叹气道:“为师只是飞升上界,你若勤于修炼,未必没有相见之时。只是涣儿你须记住无论道魔,都要无愧天地,这样,你便永远是我林中天的弟子。”
见6涣点头,林中天看了诸葛莺莺一眼,又道:“你可是真的爱惜这女子?”
6涣闻言一怔,方要回答,心头不自觉又浮现起姜轻雨的模样,想到那月下笛声、那断崖相扶,心中不觉暖暖。 但突然又想诸葛莺莺照护、救命之情,又是另一种别样情怀。
沉默良久,6涣终于点了点头。林中天见6涣如此,又何尝不知其想法,长叹一声道:“既如此,那你便好生照顾于她,陪她走完最后十年吧。”
“什么?”6涣闻言猛的抬头看向林中天。
“不错,”林中天点点头,轻道:“为师之前替你二人疗伤之时,察觉到这女子寿元被生生断绝在十年之后,但为师并未现是何人下的毒手。方才你所说天机果之事,为师这才恍然大悟,那寿元之力应是被她自己断绝,只为一瞬间拥有摘取天机果的实力。”
6涣听林中天如此说,又想起之前莺莺对自己情深意重,而自己却是害她伤心欲死,不由心中又悔又痛。当下左右开弓,甩了自己两巴掌,跪坐在莺莺床前,抓住那纤白柔荑,哽声道:“莺莺,你这是何苦?”
林中天也是默然,随后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你也莫要愧疚,便好好陪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