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睦身陷回易案,所幸并不太深,也算是万幸,哎,哪里想到九哥竟然违反军规,失去了大好前程,这是我忙于其他事,对他们疏于教导的过失。我这次请郡,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亲自督导,好好做一任山长。”王秀脸面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却有一抹苦涩。
刘仁凤沉默不语,时雍糊涂,为了些许蝇头小利,耽搁了大好前程。但是,就在几天前,时雍调任知犍为县事传来,还是让他大吃一惊,路监判官调任小县,是让人难堪不假,但相对回易案,简直就是开脱责任,没看到很多人被直接拿下,杭州大狱和水军的牢狱人满为患,看来是王秀运作的。
“洪本叔在行在运筹钟山学院,还要晚些时候才行,我也要在杭州开办一所分院。嗯,应该是分院先开,吸引经验,再正式创办钟山书院,小学校的那些孤儿,不日也要来杭州,就从他们开始,可以在书院里开女斋。”
刘仁凤很赞同办书院,但他却不太开心,王秀的思想似乎太超前了,竟然有二元化君主制,还有那些骇人听闻的想法,这都让他不以为然。可以说,他是王门九子中,自认为最后的坚持者,正统儒家的维护者。
办女斋,他又不由地蹙眉,他并不排斥女子有学问,但也仅限于家庭教育,大规模的开办女斋,绝对是女学的前奏,让他实在忍受不了,生硬地道:“先生要办女学?”
“是在书院办女斋。”王秀淡淡地回答,他哪里会进刘仁凤的套子。
刘仁凤哪里会相信,明显是实验性地摸索,最终结局是肯定的,他不悦地道:“结果是一样的。”
“嗯,难道不可以?”王秀面带微笑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刘仁凤很坚决地道。
“你家的娘子,不也被称为才女吗?无德,休了她。”王秀依然不紧不慢,但平淡中隐隐有一丝不悦。
刘仁凤哑口无言,脸涨的通红,他的夫人也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其擅长婉约诗词,王秀不咸不淡的反击,让他陷入不能自圆其说尴尬境地,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天下书院何其之多,先生何必另行创办,杭州就有几家知名书院,让小学校并入不就行了。”
“天下书院虽多,却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可言。我要创办的书院,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要培养真正做学问的人,应该是真正促进展的人才,而不是一个又一个的卫道士。”王秀的话毫不客气。
刘仁凤愣住了,王秀次和他疾言厉色,毫不客气地驳斥他,不由地嘴中苦。
王秀没有理会刘仁凤,目光转向张陵、林四郎,淡淡地笑道:“知不知道,有些名震天下的大儒,他们这一生对时代的贡献,却远远不如胖墩和小呆。”
刘仁凤放佛即将溺水而亡的人,抓住一根稻草,辩解道:“难道夫子还不如农夫?”
“不说惶惶如丧家之犬,人在贵在自知,天道在于平衡,四季分明,五谷丰登,缺少任何一个时令,将会天下大乱。正是这个道理,士农工商或不可缺,各司其职,谁也不要看不起谁,我问你,有没有信心收复失地?”王秀毫不客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