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世绩宦海沉浮,岂能不知钟离睿心思,并不以为意,捻须含笑道:“可惜武人却不懂得谦让,只会厮杀夺功。”
钟离睿心念微动,谭世绩话中有话,明摆着在说岳飞啊!也是,谭世绩是支持王躞,嗯,应该说是力挺殿前司征战的,岳飞包揽了功劳,连口汤也不给人家喝,实在有点过份。
但又能怪谁呢?王躞自己不成器,两府对这厮支持那么大,就是想让殿前司练兵,好让内军战斗力不弱外军。先前投入三万五千大军征讨,几乎全军覆没,在张叔夜和三衙的袒护下,这厮才能戴罪立功,又征集了两万余人,有岳飞的协同,就是硬拼也能咬块肉啊!
他不屑地撇撇嘴,淡淡地道:“赳赳武夫,又岂能和读书人相比,但国家多事,武人用命,还请相公体谅。”
谭世绩点头称是,别有意味地笑了,钟离睿果然是钟离秋的后人,不同意别人意见,说出来也让人如沐春风,不由地道:“真有宰相度量,好为之。”
钟离睿懵然抬,淡如止水的眸子望着谭世绩,正色道:“下官一介书生,岂劳相公抬爱,是想相公主持新军,不日必克大功。”
谭世绩一怔,慢慢地点头,嘴角挂上一抹得意地笑,目光中闪过炙热的光芒。钟离睿的意思太明显了,简直说到他心里了,谁不想建功立业,没有了张叔夜,他可就是枢密院的本兵了。
却说,杭州州衙外,一处不大的酒楼,吴宣请宗良吃酒,他通过刘仁凤、费苏关系,好不容易联络上宗良,自然不能放过大好机会,宗良可是王秀身边第一人啊!吃场酒那是小的,可惜人家绝不收受他的礼物。
小酒喝的颇为爽快,宗良也甘之若饴,不就吃顿饭嘛!人家吴宣还是吴敏的侄子,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要把握好分寸就行。
“哥哥好酒量,兄弟再敬哥哥一杯。”吴宣是竭力地巴结,酒杯出感情嘛!
“不能再喝了,恐怕先生找我有事。”宗良吃的差不多了,不免有几分推辞。
“哥哥好运道,竟能在王世叔面前行走,小弟却要日夜奔波,赚几个养家糊口的骚铜。”吴宣不动声色地恭维,马屁是不要钱的。
“不能那么说,老弟陶朱之才,让我羡慕的很啊!”宗良有感吴宣的热情,觉得透露点消息还是应该的,又道:“先生还有大动静,老弟可要做好准备啊!”
“哦,还望哥哥能照顾一二。”吴宣大喜,激动地颤抖不已,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得到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