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馍?哪来的?”顺意眉稍微微扬起。
“益喜今日做了个拉水车,帮着祥叔拉了几趟水,祥叔给的。”益方赶忙解释:“益喜还说,明儿个……”
“益方!!”樱桃赶紧堵住他的嘴,什么都说,真是个直筒子。
“果真?什么拉水车,叫我看看。”顺意脸上的低落缓了缓,扬起几分笑,伸手去摸樱桃的顶:“益喜真是个能耐人儿。怪不得小主子亲自把你送到府上来呢。”
“意叔说笑,不过是个简易的小板车,学着大板车的样子造的。来回拉点水,没什么太重太沉的东西,倒也扛得住。”樱桃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饭菜:“意叔快吃饭吧。沐汤已经准备好了。”
“嗯。”顺意放心的坐下,拿起馍吃起来。他哪里是在王爷那里吃过了?不过是搪塞益方和益喜的理由罢了。不过是想叫他们两个安心吃了他那份晚饭罢了。
吃完饭,沐过浴,顺意便早早睡下了。
这几日王爷不知在忙什么,伺候他的顺心和顺意天天都跟着,一刻都不得闲,一回到院儿里来,就又累又困。
第二日,益方和樱桃照常早起,伺候走了顺意,又开始做他们两个的早饭。
饭刚好,还未吃,就听院子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跟着一道清亮的声音“益方在吗?”
“谁啊?”益方忙放下筷子出门去看,樱桃也跟上去。心下暗道,是不是为着拉水车的事儿来的?
只听益方惊喜的:“谦尚?你怎来了?”
谦尚是伺候大世子身边的大厮莫谦的粗使小厮,跟益方关系一向不错。
“来寻你有事不行?”谦尚长的很白,白的像是有病的那种白:“听说是你这儿弄了一辆拉水车?叫我使使行不?”
“原来是谦尚,我是益喜。”樱桃忙挤过去,笑着跟谦尚打招呼:“你们吃的挺早啊。”
“那有什么办法?谦明叫莫谦叫去使唤了,今日院儿里的活儿全归我自己,还不得早早的开始做?”谦尚笑着朝樱桃点头:“听说了意叔来了个新小厮,是个不错的。”
说完,又望向益方:“益方,那车我能使不?”
“能!怎不能?”益方甚是大方的,他跟谦尚的关系很要好。
樱桃赶紧扯了他一下,使一下不要紧,可是不能开了这样的先例。若不然,自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樱桃的动作神态全落进了谦尚眼里,他‘呵呵’的笑道:“益喜,你可别急。我懂得行情哩!!只是我这儿没有白面馍,拿钱来顶行不行?两个白面馍值两文钱,诺!!”说着,掏出钱来。
“行,哪不行哩?”樱桃赶紧接过来:“谦尚,你应该也晓得我们院儿这月的境况哩,二管家把用度扣的几乎没剩,意叔和益方的月银又都捎回了家,我跟益方都好几日没吃个正经饭了。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你别介意啊。”
“哪里,我要是介意,就不来借车了。”谦尚挥挥手,拖过小车来,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又推了两下,喜道:“果真轻省许多!!有这好玩艺儿,以后不愁吃水了。”
益方在旁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谦尚,咱这关系,还要你的钱……”
“那有什么?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说着,又望向樱桃:“益喜,我用完就送回来,不会太长时间。”
“嗯。”樱桃眯头,喜滋滋的想着,中午饭又可以吃馒头了。
谦尚刚走没一会儿,又有人来‘借’车使。在王府中混事做的事,哪个不透着几分精明,都晓得这‘行情’,拿钱的拿钱,给馍的给馍,一个挨一个儿的,排起了长队。
到了下午,事情传到了隔壁女院。
女院那边院子比男院大,住的人也多。又都是女子,大多手不能提,这拎水的活儿她们怎么能做得来?一听说樱桃这儿有拉水车,纷纷抢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