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就是啊!秀芬啊!真教和嘴上说说的教,可是不一样的!我们也签啥契约,以后树上结了果子都卖给你们!”
梁氏气的浑身哆嗦,明明是带着他们挣钱致富的,明明是造福乡里做的好事,却被这些无耻的贱人说成骗人,还逼着她现在就教出酿酒的法子。
窦清幽出来,“娘!谁家不相信的,就回家老实种地出去做工就行了,不用多理会!”
梁氏气的脸色青,“不愿意的回家种地!没人逼着种果树!更没人逼着你们酿酒!爱种不种的!”
“那你之前说的话,不就是骗我们了!就是想骗我们的血汗钱吧!?”
“是的吧!要不然还说这话!是骗不下去了!?”
“骗你们啥了?”窦清幽提高声音冷声问。
一行人七嘴八舌说骗血汗钱,骗他们买果树,买荒地,“那还不叫骗啊!”
“你们出一分银子了吗?损失了吗?吃亏了吗?”窦清幽越问,声音越高,直问的一行人都说不出话来,“怕上当受骗的,捂紧了你们的银子就是!没损失没吃亏的,跑过来叨叨什么!?丢人现眼吗!?”
“咋丢人现眼了!我们可差点就被骗了!要是不说清楚,被骗多少人!?”
“就是!”
窦清幽怒喝,“闭嘴!你们不过是为了不能白白学酿酒,不能立马学酿酒,就过来闹事!之前就说全是自愿,没人逼着你们!”
村里也有人出来,皮翠花一看,机会来了,这些人有外村的还有他们清水湾的,上来就骂,“好不要脸的人!好烂的皮!想要白学人家酿酒的法子,还不愿意等,就舔着脸来逼人家!还造谣说受骗了!四娘家收你们一文钱了吗!?真是黑心烂肚下贱无赖!想占便宜跑到我们村上来了,以为我们村没人是吧!?”
骂着就操起大嗓门,朝村里喊话,“有外村的来欺负人了!外村的来抢劫了!都快来人啊!”
虽然她的话多数时候没人愿意相信,不过听有外村的人来欺负人,还是听到就赶了过来。
皮翠花也是个精明的,看到村里人来的多了,这才又喊,“自己村里的人勾结外人,来村里欺负人!来逼着秀芬嫂子要酿酒的方子呢!都快来看看这些无耻不要脸的牲畜们!把他们打出村子!”
几个人忙狡辩,说他们在外面听说了,梁氏就是骗他们血汗钱的,叫他们买她家果苗种果树,教酿酒都是骗人的。
梁氏气红着两眼,“谁家觉的骗人谁家不种就是了!但想逼着我现在就教给你们酿酒的方子,做梦!”
村里人还是大半都愿意接受窦清幽提的条件,卖他们家十年三分之一的果子学酿酒。见有一群人想要白白学酿酒,现在就要学,就站出来说他们,“天底下没有白吃的!”
“哪有空手套白狼!能教你们就不错了,还想白学!真是没脸没皮了!”
“就是无赖!想白占便宜!我看到最后一场空,啥也没有!”
皮翠花高嗓门吆喝,“哪是无赖啊!就是牲畜不如!逼着人家把财的方子教给你们,就是抢劫!真当自己好大的脸!碰上这样的就打死!”她都巴结多久了,都还没让她先学呢!只得了句手把手教她种果树。
“我看是有人眼红记恨,就花钱收买了人故意散播谣言,想要打击报复我们!不想让村人都富有起来!也不想让我家落了好名声,翻了身!”梁氏说着,怒指着找茬的人,“说!谁指使你们的?惦记我家酿果酒的方子,还造谣不让村人跟着干,造谣不让村人都致富!你们是拿了谁的钱来坏事的?”
皮翠花一听也赶紧帮腔,“突然来抢劫一样,要教给你们酿酒方子,还诬赖骗人!一文钱没见你们的,骗你们啥了?就是被人收买了来闹事,来坏事儿!”
几个人大声狡辩没有,喊着梁氏根本不是真心要教酿酒的法子,“不信你们让她现在教,看她愿不愿意教!就你们傻子才相信!”
但看窦老鳖领着好几个男壮力过来,就四散开来。
梁氏红着眼,眼泪往下冒,“我根本不想叫你们都种果树,都酿酒,都赚钱!我家好好的酿酒,自家关起门来赚钱,一年赚个几千两,要不了几年,我家就是地主了!管你们穷困富贵!要不是我闺女劝我行善积德,造福乡里,我才不教你们!你们爱学不学!”
村人之前也有点担心怀疑,但看她这个样子,都反倒更放心了。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梁氏啊!有财赚钱的事儿,她那性子肯定想全占了!前些日子又是教种果树,说教酿酒,又是育苗的,全村的人,外村的人,说是愿意的都教!不要钱,也不收东西!现在这个才是梁氏!
还有人着急,“传家媳妇儿啊!我们可没说你骗人!我们愿意跟着你们干!果树我们种!”生怕她一怒之下,真的不愿意教了。
“那就先富一部分人,再讲其他的吧!”梁氏擦擦眼泪,愤然道。
这是窦清幽前两天跟她讲的,若有人不愿意,或者闹事的,就先只带一部分愿意相信愿意干的人。
一说先富一部分人,众人都明白过来,只有一部分人能学了跟着干起来,那其他人不相信的,不愿意干的,到时候……
“我倒是希望不相信的人多一些,到时候先富起来的人,方圆都种了果树,都办了酒坊,哪能没人干活儿!”窦清幽抿着嘴笑。
皮翠花顿时心一紧,越跟这丫头接触,她越觉得这丫头比梁氏还精明厉害。这话说的,这笑,让她皮紧。连忙就道,“不管别人相不相信,我家肯定是跟着你们干到底的!到时候咱把周围附近的山地荒地全包圆了,都种上果树!办上酒坊,就让那些人来做工干活儿!”
当老板还是当工人!?有人不想冒险,可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跟他们同样机会,却富了,当了他们的老板!
顿时都喊着相信梁氏,都跟着种果树,后年学酿酒,“外村的不相信,到时候咱们村都富贵起来,让他们干看着眼红!”
“是啊!等咱们把地都种上,酒坊干起来,他们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咱吃肉,他们连汤都捞不到!”
梁氏看着这些村人,刚才的气恨委屈慢慢消散,心里倒是多了分感动,“我家已经把苗育上了,你们要来学来看的,作坊休息的时候,就尽管来看!育好了,真的能种活了,就再教你们!”
有人当即就夸他们厚道,“你们育好了,能种活了再教我们,那我们就不走弯路了!真是好啊!”
当场就有人问育苗的情况。
梁氏领着一群人都来家里。
窦清幽打开屋门,和梁氏把木匣子搬到门口给他们看,“小苗已经出来了,等再长大些就移栽开来。”
有人看果苗,有人问大冬天是咋活的,有人却注意窦清幽屋里,说拾掇的真干净整齐。
当时盖房子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的屋里没有打床,都是盘的炕,冬天里烧炕,屋里暖和。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半天,又说了一番盘炕的事儿,这才都散了。
之后流言没有消,反而更激烈,说梁氏生性刻薄,泼辣蛮横,自私自利的很,她自己亲口承认的不愿意教给外人也都学酿酒,就是让老百姓都种果树,然后他们家收了酿酒大财的。育苗的事儿更是骗人的,骗着村人买果树,买果树种子!她们家拉了很多果树种子回家!就等着卖给村人呢!不信走着瞧,看她们家卖不卖!
梁氏直接不管了,腌制的腊鸡和腊鱼好吃,过了冬天就腌不成了,做的不好吃,又买了三十只鸡和三十条鱼回来,没事儿就在家里做腊味。
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一这天,一大早起来,梁氏就去烧了热水做饭,煮了糖心蛋。今儿个是窦清幽的生辰。
窦小郎笑着拿出一大盒子的点心,“四姐!你生辰,这些都是给你的!”可是他攒了俩月的零花钱才买到的这一套点心盒。
窦清幽收下,看那些点心都是府城的样式,笑着道跟他道谢,“我就喜欢吃这些!”
窦三郎的却是个包袱,“你打开看看。”
窦清幽疑惑的打开,是一件淡紫色绣兰花锦缎披风。里面夹了薄薄的一层棉花,摸着柔软又暖和。
“本来想做成小羊皮的。”窦三郎笑着摇摇头。再多几个人买他抄的书,他就能买几张小羊皮,把这披风做成皮毛的了。
窦清幽知道他平常手很紧,该花的钱都不舍得,疑惑的看他。
窦三郎笑道,“我看她们都有,你平常出门时候多,多穿一件,也省的着了寒。”
窦清幽没有问,笑着披上试试,正好到脚踝上面,能把她整个人裹严实,看着两人笑。
“快别傻笑了!过来滚鸡蛋!”梁氏站在厨屋门口喊话。
窦清幽放下披风过去。
梁氏就拉着她,拿着煮好的糖心蛋放在她头上,用手稍微接一下,往地上滚,嘴里还念念有词,“滚滚灾,滚滚灾,鸡蛋烂了,灾算了!”
窦清幽从来没被这样滚过鸡蛋,只觉得梁氏身上柔和的母性围绕着,鸡蛋从头上滚下去摔在地上,听着那寓意滚掉所有灾事的祝词,忍不住心里热,抿起嘴笑。
窦小郎趴在门口看着,也吃着牙笑。
至于梁氏准备的生辰礼物,是早就做的皮袄和厚底靴子,见窦传家啥也没有,她也就没有拿出来当面给窦清幽,反正给她过年穿的衣裳。
吃了饭,窦三郎和窦小郎去学堂。
秦寒远来了,“我要回家过腊八!正好这一批果树种子到了,就先给你家送来了!”
梁氏连连感谢,让他进屋坐,喊窦清幽给后面的管事结算种子钱。
窦丽娘和窦秀红,杨小变三人相携过来,“四娘!”
三人都是听窦清幽今儿个生辰,借着机会过来送送东西。
窦婶儿一早就喊着窦丽娘准备,不能光吃他们家,也要还礼。
窦丽娘就绣了条裙子,窦秀红拿了一对荷包,打了长长的绦子,杨小变是一对银丁香用帕子包着。说是窦清幽生辰,来恭贺一声。
窦清幽平日里跟村里的女孩接触并不多,窦丽娘虽然也熟悉,但更熟悉的却是她们的爹娘,都在小作坊里做龙须面。不过人家既然来恭贺,一片好心,窦清幽笑着应了,一人给了一盒点心。
秦寒远看她把他特意拿来的点心随手就送人了,眼神冷了冷。
三人看那点心盒子都精致的很,又看秦寒远也在,就知道是他拿来的,有些不好意思收。
窦清幽抓着杨小变的手,“快接着吧!小变!也拿回家给你弟妹尝尝!”
三人推辞不掉,就笑着接了,跟她说了几句话,说是家里有客,改天再来玩儿。
秦寒远板着小脸问,“你们村都起的什么名字,还叫什么小便的!”
窦清幽翻他一眼,“大壮嫂子连生三个闺女,不想再要闺女,就说下一胎要变成男娃儿,就给她起名叫杨变。”
秦寒远撇了下嘴表示鄙视,“招弟都比小变强!”
“叫招弟的太多了!”窦清幽扭头去看晌午吃啥饭。上次被他吃完的韭菜才长出来,正准备今儿个自家吃了,他又来了……
秦寒远倒是想留饭,但他今儿个不被允许出门的,所以来送了果树种子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你生辰,这个小玩意儿就给你吧!”说着掏出个玉坠扔给她。
窦清幽看他直接扔过来,吓了一跳,赶紧接住。是一块白玉血丝玉坠,玉质一看就不是凡品。
秦寒远意识到自己把什么东西给了她,顿时惊起,急忙就上了马车,“时辰不早了,走吧!”
“秦少爷!”窦清幽忙追上来,这个玉坠肯定价值不菲,也不能这么随便的就收他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这个玉坠看着像贴身的东西。
秦寒远已经催着马车上了路。
窦清幽顿时皱眉。
马车上,秦寒远掏出本来要送出去做礼物的喜鹊登枝玉牌,有些懊恼的脸上泛红。下次见了要过来!
窦清幽见喊不住,只好等下次见了再还给他。
家里刚长起来的韭菜空心菜也终于保住了,梁氏晚上烙了韭菜盒子,炒了空心菜,笋丝炒肉,炖了一只腊鸡。
晚饭早早就做好,等着窦三郎和窦小郎回来。
窦大郎看两人下了学,忙也跟着出来,“三郎!小郎!等会我拿个东西,我也跟你们一块回去!”
窦小郎不想等他,窦三郎也急着回去,忍不住皱眉。
窦大郎跑得快,回屋拿了个匣子就出来,在街口追上两人,跟他们一块回家,“四娘是今儿个生辰吧!我这个做大哥,幸好没忘,给她买了一对珍珠耳坠,我看她耳朵上总光光的。”
“那是我四姐不喜欢戴耳坠!”窦小郎一听就不高兴了。
窦大郎尴尬了瞬,不过也早料到,眼神闪了下,正笑着要说。
路上飞驰而来三匹快马,土匪一样冲来。
窦三郎一惊,拉着窦小郎就往路边闪。
三匹快马堪堪从他们身边擦过,直奔北边去。
“这三个人……是干啥的?”窦三郎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三人的马在前面村子没拐弯,窦小郎指着道,“他们好像是去咱们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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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穿越到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还连跳两级,成了两个小包子的娘亲。
看着小包子嗷嗷待哺的小眼神,乔薇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孩子,搁现代都是祖国的小花朵,跟着“她”,却差点饿死了。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不就是当个娘吗?她还能当不好了?
养包子,家致富。
不为恶,不圣母,人敬我,我敬人,人犯我,虽远必诛。
杏林春暖,农门弃女也能走出个锦绣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