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北不闪不避,任凭白色的枕头打在他的脸上,他甚至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唇角的弧度渐深,不知何时染了轻邪的意味,“我有半个脑袋长在下面很有问题?你不是有张嘴也长在下面?”
以澈,“……”
原本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蛋腾的一下烧的血红,全身的血液都跟着筋脉的纹路往上飙,她甚至要以为她的血管会爆掉,清凉的嗓音已经算的上尖锐了,“江墨北,你是不是变态?”
男人掐着她下巴的手指慢慢移到她的唇角,在她淡色的唇瓣细细的摩擦,低低的笑着,“我不过是说说,你就恼了?”
深邃的眼眸里净是邪肆又轻佻的光,“要真是做了,不知道江太太会拿我怎么样?”
以澈怒极反笑,清净的脸蛋上铺着一层凉薄的笑意,“你不就是仗着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吗?”
清越的嗓音慢慢流淌成蛊惑人心的低笑,指尖流连在她的唇角,然后蔓延到脸蛋,“嗯,我倒是想你把我怎么样。”
滚烫的唇息喷薄在她的唇间她的脸颊,混着男人独有的侵略意味极重的气息,眨眼间便侵袭她的整个感官和呼吸系统。
有那么一个瞬间,以澈只觉得脸上冒着热气。
不知何时蜷着的拳头狠狠攥着,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没入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的气息平稳了几分,唇角慢慢挽了些弧度,“不然你直接告诉我,到底是哪里招你讨厌了,非要这么恶心我?”
男人的声线压的很低,像是轻声的呢喃,像是卷了微末的叹息,“我爱你就这么让你恶心?”
以澈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事情一般直接笑出了声,眉眼弯弯,连漆黑的眸底都闪了光亮,从语调到表情都肆意的很,“你说对了,我最恶心的就是你爱我。”
江墨北英俊如斯的脸庞有一瞬间的凝滞,快的几乎捕捉不到,嗓音微沉,却又像是无奈,“你又做什么要招惹我?”
以澈很快的接口,“那我现在不招惹你了,你能放过我吗?”偏了偏,避开他的眸光和呼吸,凉凉的嗓音里泛着厚重的疲惫,“我就算欠你什么,也该还够了吧?”
回应她的是男人微重的呼吸和冗长的沉默。
以澈扯着唇轻笑,唇瓣上还有男人手指摩擦带来的涩意和轻微的痛意,她的声音轻的像是飘在空中的白色羽毛,“婚礼的时候我以为是结局,你让我给你做那种事的时候我也以为结束了,你把顾夕颜带出去的时候总该够了吧?”
她以为会痛,可是没有,说起这些的时候只有她意想不到的平静,像是一池死水,再也掀不起波澜。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蓦然僵在她凝脂般的脸上,他无话可说。
好看的过分的眉宇间隐着她看不明白的暗色,头顶有亮色的灯光打下来,他斜坐在床沿,俊颜偏逆,眸色深沉似海,无声无息的掠过风浪。
“进去之前我就看到林锦臣了。”他的嗓音压着重重的疲倦的沙哑。
言下之意就是,林锦臣一定会救她,所以他才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直接去救顾夕颜。
那一个瞬间以澈甚至自欺欺人的希望他没有看到她所以才会先去救顾夕颜。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以澈闭了闭眼,身姿直接往后靠了过去,早已忘了搁在背后的枕头被她扔在了地上,身后是坚硬的床栏和墙壁。
男人落在她脸蛋上的手指突然落空的时候,瞳眸瞥见她身子往后仰的动作,眸光敛住,有力的手臂探出去直接抵在她的脑后,将她往前带了一下,然后以澈便被突然的拉扯撞进男人的胸膛。
她的额头直接磕在男人坚毅的下巴上,忍不住低低的抽了口气,恼怒的吼他,“你干什么?”
男人只是简单的回答,声音平淡无波,“会磕到墙。”
以澈皱着小眉头,“我磕到墙跟磕到你下巴有区别?”
“有区别,”男人很肯定的答,“后脑磕到墙会变脑残,额头磕到下巴不会。”
以澈,“……”
你才脑残,你全家都脑残。
这男人是厚脸皮到准备随时刷下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