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被扔了一个,她也不想去捡,索性直接躺了下来,抬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在脑袋上,闷在被子里开口,“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男人低着眼眸看着她闷在被子里将近一分钟,宽厚的大手才寻着被子的边角往下拉到她的脖颈处,然后踢掉脚上的黑色皮鞋,和衣上床。
他身上的外套早在进屋的时候就脱了下来,此时他身上只有一件灰色的浅v领毛衣,直接贴上以澈僵硬的脊背。
毛衣本就是柔软的质地,贴着她倒没有多不舒服,但她就是觉得难受的厉害。
男人遒劲的手臂直接伸到她的腰上将她困在怀里,对以澈拼命的挣扎推搡视而不见,甚至越收越紧,下巴抵着女人细细软软的茶色短,嗓音低沉的像是蛊惑,“再乱动我当你在撩我。”
以澈的动作果真停了下来,唇角勾着鄙薄的笑意,“江先生,你说你爱我是用嘴皮子爱的吗?从你进门开始有问过我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吗?来来回回都是龌龊的挑逗,你也好意思谈爱?”
男人的下巴仍旧埋在她的间,“来之前我就问过医生了,她说你没有大碍。”
以澈抿了抿唇,她说这话本就是试探,其实从他进门开始他没提到孩子,她估计就是医生那边瞒下了。
一颗心还没落回到肚子里,便感觉到男人的手直接落在她搁在小腹的手上,手指轻轻捏着她细嫩的小手,“咱们要个孩子,嗯?”
要个孩子?
唇角无声无息的撩开嘲弄的弧度,清净的嗓音裹着深凉,“不知道谁的算是私生的?”
黑暗中男人拧着的眉目深了些,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抿唇思忖半晌,才闷出几个音节,“你相信我,”薄唇极其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像是乞求,“好不好?”
这三个字在以澈心头一点一点炸开涟漪,他曾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何时狼狈到如此低声下气的乞求她的信任?
黑暗中,她背对着他,那么近的距离,却又远的像两个世界,他看不到她的泪流满面,她也看不到他的肝肠寸断。
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男人才轻轻叹息,“你见到的未必是真的,更何况只是听到的,我们之间的信任就这么薄弱?”
一直到身后的男人呼吸沉稳下来,以澈才重新睁开了眼眸,怔怔的看着窗外出神。
顾夕颜站在乳白色的病房门口,只觉得心口的位置疼的厉害,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垂着身侧的手指掐进手心,黑色长沿着脸颊垂落,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那个男人温柔的低语,咱们要个孩子,咱们要个孩子……
既然搅进来了,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她顾夕颜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
莫染被接连不断的门铃声吵醒的时候,杀人的心都有了,随手捞了件衣服披上,拉开门就吼,“靳南森,你他妈有完没完?”
只是没等到最后一个字落地便震惊了。
门外的男人也一脸莫名的看着她披头散河东狮吼的模样,旋即勾了唇角,淡声开口,“我能进去吗?”
莫染脸上难得的飘上一点红,但很快调整好表情,不在意的开口,“有什么不能的?”
男人淡淡的瞥了眼她随意的模样,嗓音深了一分,“听说你跟野男人苟一合被南森捉一奸了。”
莫然耳后根明显的红了红,脸蛋也烫的厉害,“江墨北,请注意你的措辞。”莫染皱着脸蛋纠正,精致的眉目染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第一,我没有跟野男人苟一合,第二,我就是苟一合了靳南森有什么立场捉一奸?第三,你有什么立场在这说风凉话?”
江墨北敛去眸底的神色,温和儒雅的五官上凝着一层厚重,“帮我做件事。”
莫染的神色也收敛了不少,漂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什么事?”
男人涔薄的唇只是流出几个字,莫染的脸色便复杂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