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婉与刘清双双走进殿内,前者将梅花亲自兑入白玉瓶,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扭头望那已坐于案几后的尊贵男人道:“皇上可想过微服私行么?”
“……”刘清抬头,淡淡道,“你想微服私行?”
“嗯。”艾婉也坦然点头,“皇上……”
“叫我名字。”刘清忽然声有不悦的打断。
艾婉停顿了一下,四目相对,被望的人妥协:“刘清……你刚刚扩充疆土,不想看看你的老百姓如今过的怎样么?!”
“好,你打算去哪儿?”刘清不动声色道。
艾婉从梅花处走向那案几,蹲在他旁边道:“去汴州吧……那是我自醒来便看到的地方,我也好久好久没有去了,我想去看看。”
“好。”他仍是这个字。
“嗯。”艾婉点点头,感觉到刘清似乎不太高兴,这是咋了?今早又来送她花,莫非昨夜清妃让他不高兴了?!
不应该啊……
清妃看起来,就是个懂事的,应不是个会惹人生气的主儿吧。
他沉默的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他是个君王。
艾婉只好起身,安静地坐于一旁,给他沏茶。
她忽而想到:“不知刘乃怎样了?”
若汴州一别,怕是真的见不到了。
“嗯。”
某男敷衍的很不掩饰,却是漫不经心的姿态掩饰他真正的心不在焉:去汴州……她又在想什么了?!
昨夜清妃对他取笑:皇上当真是对婉妃用了心用了情了,都开始幼稚地拿我来试探婉妃了。
是啊,可心和情都没有告诉他,动了它们还会患得患失的。
然后,明月来了,说,婉妃睡下了。
呵。他能怎样,就算在那一刻十分想把她从塌上拉起来狠狠地质问她,为何那么心宽?!
他只能低嘲一笑。
内定的这个皇后当真好,仁心可母仪天下,容心可让皇帝雨露均沾。
他无话可说。
默默重新从摔倒的地上站起来,第一次赠予女子花,那只是花么?那是他刘清的心与骄傲。
他给了她,她却跟他提汴州,跟他提刘乃,唯独不与他提他们。
他又能怎样?身为一个帝王,身为一个男人,她可知,他为她坚持到如今,做到如今地步,已是不易了。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他不会放弃的。刘清神游到此,回了念,将艾婉的手握紧掌心,对上她茫然的视线,他淡淡勾唇:“朕随你的愿,明日就出发汴州,带你游山玩水,与朕一同欣赏朕的大好江山……然后……与朕一起回来,再为这天下百姓做事。”
最后一句听的艾婉心一颤,一起回来?她回握紧刘清温厚的大掌,眉心不由得紧紧皱起,而这一幕,被紧盯着她的刘清,尽收眸底。
……
刘清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