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跟我说话。”
艾婉闭上眼睛,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表情。
刘清却愈发忍俊不禁:“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就为那一句话?!”
艾婉哼了一声。
刘清眸色暗黑却透出一股纯粹:“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有可能去“欺负”他妻子以外的女子,唯独我不会。”
艾婉忍住不睁开眼睛,睫毛却不受控制的打颤。
她的夫君,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婉儿,我是我,别拿我和别的男子比,我亦不会拿你与任何好的坏的女子比。”
艾婉睁开眼睛,泪眼汪汪地瞪着刘清:“你怎么那么会说话呢?!”
她一把把被子重新盖在头上,被窝里传来她闷闷却很老实的嗓音:“行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从来都说不过他,每一次都被他说服,这种说服,不是打压,就是被感动。
艾婉默默地从被褥中伸出右手,摸索着拉住男子的手,当然不是她自个儿摸索出来的。刘清一见她伸出小手就懂了,主动伸手递给了她一把握住。
默默无声,甚至没有对视,他却异常爱这一刻。
时光如梭,年轻的过去成了一场似真似假的梦。
他们,大半生都在相守,所以在最后的那一天,最后的那一天,总会来到,或迟或早,都已准备了几十年接受这一天。
所以,在最后的那一天,儿子女儿们都有了自己的家。
刘清逃开了生老病死里的“病”,却逃不开死。
那天,艾婉搀着他,一步一步,安详的神情,在长安城最高的山顶坐下,他靠在她的肩头,与她一起睥睨着这北国江山。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艾婉嘴角笑,她还是那般年轻,可眼睛,已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桑。
她素白的指间,留连的轻抚夫君老人皱巴巴的脸,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二人与天地能听到:“你放心去吧,你放心,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就像你,无论我怎样,对我不离不弃一样。”
“……如果你真的这样,要我如何放心才好?!”刘清笑了一声,握住她的手,神情静静道:“你看到了什么?北国江山,我走后,帮我守着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