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严格来说已经算不上四合院了,只有两面有屋,另外两面是墙,院子也很小,一看就是把标准的四合院从中间一切两半分成了两个院子的感觉。
房主就在边上,在拐弯这里开了个食杂店,穿着大背心大裤衩,手里还抓着把蒲扇,一笑憨憨的样子,剃着京爷最常见的板寸。
“这房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老爷子走了。我家在这边住杂院。原来租出去给人住,后来也开过酒吧,这片儿有点深,人流不是太好吧,折腾了几个主我也烦了。
自己住就舍不得,干什么也没那肚量张罗不起来,家里人商量了,能卖卖了也行,我就去蹙么一楼房。这院儿里面从来没动过,基本上除了卫生间都是老样,老物件。”
几个人跟着进了院子四下看,屋里都空了,几间屋里就摆着一对椅子。
小伟问那哥们:“你说的老物件呢?”
哥们拿扇子比划了一下:“窗子,门,都是原装。”
陈辉说:“估计原来的东西能搬动的都让他给卖了,原来早几年到处划了折腾这些东西的人可不少。”
小伟问:“掏老宅子呗?”
陈辉点点头:“有不少折腾发了的,那会儿老东西特别火,不少人跟着炒。”
经经理在一边和那哥们侃:“哥们,你这光剩房架子了,接过来一改,还剩啥?除了房本都得重来,你看你这窗,门,原来用的那人也没精心打理,看样你也没怎么收拾过。
这都是木头,一不小心就腐了,你看看,白了没?这就得换了,没法用,修复不了。买老院子买的就是老味,哪怕你留副中堂在里面呢,对吧?你这院啊,没养好啊。”
王工就看房基,,捋着房墙根找东西,米志奇就看房架子,这里摸摸那里捶捶的,侯团长和小伟陈辉就是完全看热闹,凭感觉。
小伟问陈辉:“感觉怎么样?”
陈辉说:“还行,我感觉是比那边那俩强。雪梅姐弄这个你还指望她挣钱哪?就当是置套院子了,将来怎么也赔不着。
这院里收拾一下,把正房这边拆了建两层,厢房这边改一间车库,两边这么连起来。院子门得重来。整个这边就给她开书店,这边一楼可以听听音乐喝个咖啡,挺好。楼上做办公室。”
小伟点点头,问:“你怎么这么执着的想建二层呢?”
陈辉嘿嘿乐了几声:“喜欢呗,院里多弄些花草,修上假山流水,坐在二楼阳台上拿本书,往下一看,那感觉,你不觉得好啊?空间放大好几倍。”
小伟说:“楼下再走个人,你扔根顶窗杆呗?”
陈辉愣了一下,抬腿就踹:“你才潘金莲呢。”小伟哈哈笑着跑到一边。
房主有三十多岁,胡茬子青黢黢的,看着陈辉和小伟在那边说笑挑了挑眉毛,对经经理说:“反正东西就摆在这,要买呢,咱就磋磋价,不要我也不急。
这片儿房子您老瞅瞅,哪有空着的?就中戏学生租一下一年也能落几万下来,遇上弄录音棚的那一年就是十几万打底,不是跟您吹,我有这院子在手里,还真就不愁。”
经经里从裤兜里掏出张打印纸,打开看了一下,说:“原来你租给中戏的学生,一年是八千块,这里原来确实开过酒吧,换了两个老板,最长一个从头到尾干过十个月,房租是四万。
然后又是学生,八千五,今年有两拨人找你谈过租下来弄录音棚,最高一个给的是六万,后来都没谈成。”经经理收起打印纸:“哥们,我没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