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兆宽也只好站起来称呼了一句,“原来是英国公。”
楚啟唇角勾起一个角度,颇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他道:“今儿散了朝,我想请安庆侯爷去燕溪居小酌一杯,不知侯爷是否赏脸?”
徐兆宽有些摸不着头脑,楚啟对于以前他的招揽可是半点回应都没有,况且经过上次的事,他很明确楚啟和他不是一条船上的人,首先就有了几分警惕,加上楚啟拒绝过他的邀请许多次,若楚啟一邀请他就答应,岂不是让楚啟觉得自己是服软伏低,那他的脸面还往哪儿放,于是他不准备答应,不过他的态度还是颇为客套的,“今儿我家中有些事,不如改日再请国公爷过府小聚。”
楚啟才没心思等,静和如今有着身孕,他不想让静和再在分家这事上操一点心,只想速战速决,因此说道:“巧了,本都督想对徐尚书说的正是徐尚书的家事,”他说罢微一侧脸,在徐兆宽耳畔轻言几个字。
徐兆宽闻言面上神色骤变,眼眸中厉芒一闪,呼吸也跟着快了几拍,他到底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说道:“好,刚好今日也没什么事,那下了朝燕溪居见。”
楚啟微笑颔首,笑着对徐兆宽拱手致意,去一旁与相熟的同僚说起最近的朝政。
不多时净鞭声响起,百官肃立,皇帝由一溜宫女太监簇拥着坐上龙椅,首领太监在玉阶上尖着嗓子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说起朝事,推行募兵制是最近朝中争议的焦点,肯定少不了提。
眼瞧殿内有几名官员跃跃欲试,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跨出班列,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正是英国公楚啟。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这里,暗暗猜测他要说什么。
皇帝说道:“楚爱卿,请讲!”
楚啟应了一声是,说道:“近日,朝中有同僚启奏陛下,建议陛下在大周上下推行募兵制,臣窃以为此事不可行。如今府库空虚,百姓十室九空,正该退兵养民,修养生息,实在不宜倾国库之力大肆兴募兵之术,”
他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封奏折来,说道:“臣连日来走访几处军营,询问军中士兵们的建议和想法,得知在军队中大部分士兵都不支持大肆推行募兵制,这是臣将众位将官士兵们的建议说辞整理而成的奏本,”他说着将手中奏折抬高。
内侍步下金阶,接过楚啟手中的奏疏,方才呈送给皇帝,皇帝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拿眼睛觑着店内群臣的神色,见众人神色各异,他开口说道:“募兵制一事自半月之前就频频有人提起,只因朕前阵子忙着各处赈灾灾民过冬之事无暇顾及,今日既然英国公提起了,想必列为臣工俱都各有想法,今儿就开诚布公地说说,众卿大可直抒胸臆,畅所欲言!”
话音落,兵部侍郎信国公出班道:“启禀陛下,臣以为,眼下朝廷刀兵之事尚有,鞑靼成吉可汗虽平,但草原上其他几个部族尚在蠢蠢欲动,不敢说这些部族没有死灰复燃之可能,故而对于军队的操练不可放松。若此次不能推行募兵制,岂不是令军士们心寒,将来需要士兵们保家卫国时,士兵们如何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