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想了想,说道:“听说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极不错,两位妹妹既有闲暇,咱们不妨去御花园赏花去?”
惠妃却似乎生了一双透视眼,能看穿贤妃那不可告人的心事一般,一双眼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唇角却是牵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咱们刚来,姐姐怎么就赶着我们走呢?也不请咱们去宫里坐坐,喝杯茶啊……”
贤妃恨得牙根痒痒,但是顾虑到藏在次间的乔晋义,深恐叫她还是不得不赔着笑脸哄这两位祖宗出宫去。
“好妹妹,”贤妃挽住惠妃的手臂说道:“姐姐这里正叫她们收拾大毛衣裳呢,各处俱都是爆土扬尘的,你这破落户也倒罢了,怎奈淑妃妹妹身子一向娇柔,若是被熏坏了,仔细万岁爷拿你开发!”
贤妃说着又嗔又喜,抬起那葱段般的手指戳了惠妃一下。
惠妃却也只是吃吃笑了一下,以帕掩唇向淑妃说悄悄话儿一般道:“瞧惠妃姐姐这是心疼你呢,改日再来讨她的好茶吃……”说着话携着淑妃的手欲向外走,走至廊下方又回身对贤妃道:“姐姐,既然里头宫女们在收拾,咱们不妨往园子里赏花去。”
贤妃满心里只想把这个难缠的送的越远越好,遂含笑应了一声,对身边的宫女招了招手,“去拿我的披风来!”
那宫女会意,旋即去取了贤妃的墨紫色灰鼠皮披风,为贤妃穿戴好,又给贤妃围上风帽。
借着这个空档,贤妃低声吩咐数句,那宫女面不改色地会意,低眉敛首退开两步。
惠妃瞟了一眼这边,盈盈笑着指了指那宫女说道:“这丫头便是延兰罢,”说着上下拿眼打量了那宫女两遍,啧啧叹道:“到底姐姐会调理人,生的可真是标志。”
她虽也没明说什么,贤妃心头却是警铃大作,生恐她又琢磨出什么坏主意来,上前两步扯开话题,一手携着惠妃,一手拉着淑妃朝宫外走去。
却说这边三人各怀心思说着些阴奉阳违的话一道去赏花,又说那头永寿宫里,贵妃正倚靠在炕上小憩。
突然窗外庑廊上脚步响动,贵妃上了年纪后睡的本就有几分浅,一下子醒了过来,带着三分起床气冲外高声道:“什么人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