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妃只知道馨姐儿是个爬窗丫头生出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平郡王妃是自己的大姑姐,论理应该偏向楚啟一些,可自从自己嫁到楚家,平郡王妃拿自己当亲妹子待,不论自己和楚啟出现什么情况,平郡王妃始终站在自己这一边,对于馨姐儿的事,更是时时流露出愧疚之色,让静和十分感动。
想到这里,静和的唇角微微勾起,转头问馨姐儿:“你在做什么呢?低了这半日的头,仔细头晕……”
馨姐儿很是客气规矩地说道:“回夫人,我正准备用去岁收集晾干的梅花花瓣做一个药枕给母亲,梅花性温,其香也淡雅,夫人怀有身孕,不宜用安神香,倒不如用药枕助眠更好。”
静和微笑颔首,目光中满是鼓励之色,平郡王妃则没有静和那般满足了。
庶出女与嫡母的关系,只怕永远做不到像亲生的那样,这一点平郡王妃很清楚,但是这个馨姐儿始终让平郡王妃觉得有些戒备。
“既然是如此好的东西,我这阵子睡的也不好,不知你可否也为我做一个?”平郡王妃端起棋枰旁的青花茶盅啜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馨姐儿毕竟年幼,不疑有他,应一声是。
坐在平郡王妃正对面的静和却是看出了端倪,平郡王妃想必是怕馨姐儿在药枕里动手脚,放下不利于孕妇用的东西,所以提出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回去检查罢。
静和微笑着对馨姐儿摆摆手,“难为你小小年纪却坐得住,坐了这样大一会子,且去外头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待会子过来一道用饭。”
馨姐儿便又应一声是,退了出去。
等馨姐儿的身影消失之后,平郡王妃方才道:“我知道你心善,但这个丫头的眼神我不喜欢,虽是恭顺文雅,却有些太过聪明的意味,倒不比那憨憨的好。”
静和笑道:“我瞧她心是正的,便一切都好说,聪明点也好,将来与正哥儿也是助力。况且我是通医药的,大姐不必为我担忧。”
平郡王妃正色道:“虽则你通医药,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之以我的意思,等你这一胎生下来之前,还是离那丫头远些的好。”
静和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地,不过她也明白平郡王妃是真心为自己好,忙接连道:“我记下了。”
平郡王妃点点头,这才换了话题。
静和落下一子,断了黑棋的气道,平郡王妃便损失一大半棋子,不由笑着说道:“你这棋艺,合该跟让谨下,我认输也罢”说罢将手中的棋子一抛,由贴身嬷嬷搀扶着下了炕,转头对静和道:“你总在屋子里坐着也不好,走,咱们也出去散散闷去。”
静和见她高兴,自然不会扫她的兴致,便也叫丫鬟拿了披风,与平郡王妃相伴出了门。
院子里的树木都发了幼嫩的新芽,处处昂扬着春日气息,暖风席面,让人只觉神清气爽。
二人正说着话,就见紫瑛脚步匆匆地走来,冲二人端端正正地行了福礼。
平郡王妃见她穿着件簇新的藕荷色斜襟褙子,外罩一件粉紫色比甲,倒比往日更多了几分娇羞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