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也是我徐家不要这个骚货,是我儿要休妻!”
徐安想要保持自己往日是体贴郎胥和孝顺阿娘的良好人设,此种境况之下,就是装作为难。
既要表现出对玉娘提出和离的伤心,也要有不想徐婆子破口大骂玉娘时的心疼,还要作出徐婆子是自己的老母亲,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愿的大孝子的模样来。
可是为难徐安了,这几种样子都能让他在数秒钟之内都表现出来,认真的说,奥斯卡欠徐安一个小金人啊!
坐在上首的周参军看了好一会儿乐子,尤其特意看了下徐安那副样子,心里带着鄙视,实是见不得这种让女娘顶在前头的男子。
不过,这戏看够了,还得赶着点儿下值呢,周参军请了请嗓子,对着旁边站着的捕快说:“拉开她们,各打十个巴掌,让她们醒醒脑子,知道咆哮公堂的下场。”
捕快应了是,一个眼神儿,就出来两个捕快,一人上前揪住婶娘,一个揪住了徐婆子,“啪啪啪”的各打了十个巴掌,别说婶娘和徐婆子了,这会子公堂上站着的都老老实实的了。
周法曹满意的看着现场这般样子,点了点头,才开口:“好了,此处是京兆府的公堂,不是你们坊里的大街,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能,我看你们现下是都知道了。”
周法曹给了头前的捕快一个眼色,此人就上前对着两拨人说:“永平坊甜水街徐王氏与其媳妇王玉娘之间......”
捕快大体说了说玉娘之前说的徐婆子对她的磋磨之事,以及放了青皮进屋的事儿后,最先反应的果真就是徐安。
尤其是,当堂玉娘还掀起衣袖给众人看了自己胳膊上那布满青紫淤痕的皮肤了。
徐安直接大惊失色,看着徐婆子满脸痛心不敢相信的高声道:“阿娘,阿娘,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怎么会?
你怎么会这般?”
徐安转头去看被王婶娘挡在身后的玉娘,转过头来伸手捂住脸,好像已经心痛的哭了,用带着哽咽的声音对着徐婆子跪了下去,“阿娘,你怎么能?
那是玉娘啊!
是我的妻,是小郎的阿娘啊!
阿娘,你......你怎么能如此?”
说完这几句话,徐安好像再也忍不了一般,放声痛哭起来。
看到跪地痛哭的徐安,玉娘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碎了一般,玉娘也哭的泪流满面,想要站起身去安慰徐安,可站起后,玉娘想到了往日里徐安让她忍一忍,告诉她徐婆子是他的阿娘,他得孝顺她的时候,玉娘就生生止住了脚步。
徐婆子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事儿暴露了,才让玉娘告到了京兆府来。
徐婆子看到徐安的样子,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好大儿这般?
“安儿,安儿,我没有,我没有,是玉娘这个贱货瞎说,对,就是玉娘在胡说八道!”
徐婆子跪下,一边环抱住掩面哭泣的徐安,一边眼睛像是浸毒了一般看向玉娘那边。
“安儿,你起来,你起来,阿娘是被冤枉的,你信阿娘!”
徐安好像被徐婆子的话说得真的相信了一般,抬起还沾染着泪珠的脸带着希冀的看向徐婆子,口中小声的问:“阿娘,你真的没有虐待玉娘吧?”
不止虐待,还想让玉娘被青皮奸淫的徐婆子哪里能直面徐安的眼神,躲开徐安的眼睛,徐婆子反而是站起身来,对着上首坐着的周法曹说:“大人,不能听玉娘这个小贱人一个人的话,老婆子我是被冤枉,还望大人给我个清白。”
周法曹在京兆府多年,这种妇人的小把戏,哪里能看不透?
周法曹再次看向身前的捕快,捕快得到眼神示意,赶紧往后头去看,见身后的捕快摇了摇头,这才对着周法曹摇头示意。
无奈,周法曹就出言:“我自然不会只听信一家之言了,本官已经让人去找王玉娘说的那个青皮了,不过需要些时间。
今儿个先这般吧,明日再审。”
周法曹看向被王婶娘护在身后的玉娘,“王玉娘今日就先由王家带回,以防徐家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