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序言和开篇

2014-08-08 作者： 野兽派的吴嘎嘎

第一章序言和开篇

这是我第几次醒过来？

我醒来的第一天，我“妈妈”告诉我，我出车祸那天发生了三件事，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第一件事是我哥哥梦见老家的戏台被大火烧掉了；第二件事是老家的戏台真的着火了，一百多年历史的老戏台毁于一旦；第三件事就是我出车祸了。但是我都记不起来了。

每次我醒来之前，我都迷迷糊糊地听见妈妈在小声地哭泣，或者在和我老婆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劝她别抛下我之类的。而我的爸爸，我猜他肯定非常无助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像自己做错了事，又不能做什么的那种感觉，被人轻视而冷落在一边，眼神呆滞。

但是我记不得他们，自从我出了车祸之后。我甚至记不得出车祸的情景，我所有的记忆都在那之后。包括我妈妈告诉我的那些事，她说我的哥哥能梦见火灾，以及村里的傻子许竹林把戏台烧了等等。我都不知道妈妈提到的这些人是谁，更不用说所发生的事情。

每次醒来我都看到他们三个，他们说他们是我的妈妈、爸爸，还有我的老婆。似曾相识，但记不起来......我怎么会有这么端庄美丽的老婆？至于妈妈，她有和我一样的眉宇，看上去聪明但有点优柔寡断，看来她是我妈妈没错。我这不是在夸我自己，长在我妈妈脸上看上去就聪明，长在我这就变成了优柔寡断，我是这个意思。而我的爸爸，他也应该是我的爸爸，我的头发像他，直立着，像铁丝一样，我讨厌我的头发，很难打理。

我的妻子表情平静，但脸色不好，看来肯定最近没休息好。她很美，不像一般的女人给人一种会斤斤计较的感觉，并不市侩。她穿衣有品位，大方得体，气质很好，但不像一个温柔的女人。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感觉？现在我欣赏地看着她，我问自己，我爱这个女人吗？说到爱，我不知道。

这已经是我第七天醒来但依然不记得车祸时和车祸前的事情。我妈妈总是一遍遍地问：你记起来了吗记起来了吗？但是我的表情告诉她还是老样子。她好像已经接受了我永远不会记起来的事实，尽管这还只是一个可能，但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让我好好休息，不要怕，她是我妈妈，而且我还有哥哥姐姐，他们有自己的事，但是他们会来看我的。

我第一次在医院醒过来发现自己失忆之后（医生说那是回溯性失忆，就是出事以前的记忆都丢了，只记得出事之后的事），我就开始询问那个自称是我妈妈的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谁。之后我每天都会问一些我的情况，但是当一个星期过去我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的时候，我放弃了，我很害怕。一是害怕我永远记不起来；二是害怕万一记起来了，有不好的生活在等着我，或者我本来希望忘掉的事情。

就像我的老婆，在我身边陪着我的这个女人，她如此美丽，好像不应该被我拥有。我爱她吗？她爱我吗？为什么每次醒来前都听到妈妈好像在央求她，而我醒来后看到她的面容觉得她那么痛苦？她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问我老婆：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我看到妈妈向宋玫使了个眼色，一个哀求的表情。我老婆说她叫宋玫，一个简单但美丽的名字。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她说，她面容憔悴，我想她很难过。但是她没有握我的手，也没有摸我的额头或者脸颊。相爱的人不是应该这样吗？

我把爸爸妈妈支出了病房，我说我想单独和宋玫呆一会。我跟宋玫说，他们出去了，有什么事你说吧。宋玫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她说：